地宫中的佛像形态妩媚妖异,比李承天以池水幻化的女妖有过之无不及。
李君梧见了那些妖精打架的佛像,只觉心里一空,鼻血便如滔滔洪水倾泻而出,顷刻便面如金纸,呼吸微弱,人也软绵绵向后倒去,只是两只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地盯着那些神像看。
地宫之中的欢喜佛像皆是玉石雕刻而成,虽然栩栩如生,毕竟不是活物。
不知为何,在李君梧的眼中,那些本来冰冷的石像居然动了。
李炬阳施出的火焰是明亮的黄色,而李君梧鼻血化成的火焰却嫣红如血。
“七陀尼,阿伽罗,波利达罗耶!”(注1)
梵文咒语轰然响起,四条铁链飞旋将李君梧四肢缚住,举到半空。
李炬阳双手结印,继而成剑诀之形,接连凌空向李君梧点去。
九道极细的火光笔直飞向李君梧的九处大穴,在李君梧的衣服上留下九个黄豆大的破洞。
被火焰点中之处圆形梵文印迹一闪而没,李君梧鼻血立时止住。
李炬阳身上的火焰渐渐消退,最终只剩一点烛火的光亮,黑暗如潮,将三千欢喜佛像尽数吞没。
李君梧打了个冷战,感到铁链上刺骨的寒意,喃喃道:“女人是水做的,总有流不完的泪;
男人是血做的,总有流不尽的血……
这半日来,我已经喷了两次血,没有十升也有八升,居然还有命在……”
“蠢材!”
李炬阳骂道:“十六天魔舞只看一眼便春心大动,鼻血奔流。若不是我以九曜封神术封住你的心脉,你早已心火迸发,化成飞灰,形神俱灭了。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心浮气躁,真是令老夫失望,老夫的无上法术看来你是学不会了。”
“炬阳兄……”
李君梧:“可否先将小弟放下来再说话……这铁链好冷,晚辈刚才失血过多,十分怕冷啊……阿嚏!”
李炬阳冷哼一声,缠绕李君梧四肢的铁链纷纷松开,又是扑通一声将李君梧摔在地上。
李君梧爬起来,拍了拍头上的土,又打了几个喷嚏,想起那些媚人的雕像,依依不舍道:“一回生,两回熟。十六天魔舞虽然厉害,小弟多看几次便不觉得稀奇了。”
李炬阳冷然道:“你心思不纯,再看几次就会心魔大起,走火入魔,连命都没了。”
李炬阳一语道破李君梧的心思:那些欢喜佛像有种异样的魔力,明知道看多了会走火入魔而死,李君梧还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李君梧无奈道:“不看十六天魔舞,无法与心魔交战,小弟便无法修炼克制心魔的法门,也无法修炼炬阳兄的无上法术。
小弟身负寻回天兵照雪神剑的重任,若是没有法术便行走江湖,十有**要被妖怪吃了。横竖是死,不如看着十六天魔舞,流尽鼻血而死,做个风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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