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杰有些不明白赵俊臣的意思,但赵大力则是若有所思,道:“听大人您的提醒之后,小民也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些南下进犯的蒙古部落显得非常狼狈,不仅是牛羊马匹数量不多,连帐篷之类的日常用具也不齐全,还有很多人带着伤势,不像是仅仅因为躲避天灾而南下迁移,反倒更像是战败后被驱逐了一般。”
赵俊臣同样是若有所思,又询问了一些边防情况之后,让赵大力离开了。
等到赵大力离开了房间之后,赵俊臣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事实,自从来到了山西境内之后,赵俊臣的表情一直很严肃,越是了解详细、越是心情凝重,发现事态远远不似自己预估的那么简单,刚出京时的放松心态早已经是荡然无存。
然后,赵俊臣轻轻一叹,说道:“自从进入西北之后,没遇到任何好消息……如今看来,不仅仅是咱们的西北诸省有些诡异,连蒙古草原也发生了一些变故,这两件事说不定还有一些关联……今年的边防形势,或许还要想象更加严峻得多。”
鲍杰好问道:“赵大人何出此言?”
赵俊臣看了鲍杰一眼,又看了洪高功一眼,却是摇头道:“如今只是一些推测罢了,还说不准,也没有实证……一切还是等到咱们见到山西巡抚张勋之后再说吧。”
赵俊臣乃是钦差大臣,他不打算明说,鲍杰与洪高功二人也不好逼问,只是心愈加疑惑了。
实际,很多猜测赵俊臣不告诉鲍杰与洪高功,也是害怕自己的猜测会吓到他们。
并且,鲍杰与洪高功一旦被吓到了,一定会坏事,以鲍杰的性格,他一旦被吓到之后必然会向德庆皇帝呈奏详情,请求德庆皇帝另派朝廷重臣前来西北主持大局,这不利于赵俊臣掌控局势,而洪高功一旦被吓到,则是一定会退缩不前,再也不敢往北走了,同样会拖累赵俊臣的计划。
所以,许多事情,赵俊臣目前也只能独自承受。
而在三人若有所思之际,毛家栋再次进去房间禀报,这一次则是南关村的王老丈想要求见赵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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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下午申时,潞安知府孙淼再次赶到了南关村,不仅是送来了赵俊臣所需的路引,并且还带来了一大堆东西,皆是赵俊臣一行人路能用到的东西。
如逃荒灾民与地方官差的衣装,又如地方官差押送犯人之际所用的锁链刑具,再如一些身份证明的腰牌,甚至还找来了一位真正的潞安府官场作为向导,倒也算是考虑周详、准备齐整。
当孙淼被毛家栋领入房间之后,却发现赵俊臣正是表情和善的与南关村的耆老谈话,所以孙淼也知趣的闭口不言,只是退到一旁等待谈话结束,同时又竖起耳朵倾听赵俊臣的讲话内容,心暗暗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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