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善常落座后,却笑道:“赵大人您再过十日,就要荣升户部尚书了,我与童大人提前向大人您行礼也是应该的。”
赵俊臣微微一愣,打量了詹善常几眼后,轻笑道:“如今朝野之间,人人都认定我与太子之间的赌约,必是我输定了,没曾想到你的看法竟是截然相反。”
詹善常的神色愈加的恭敬,说道:“他们不了解赵大人,我却了解,这些日子赵大人您老神在在,显然成竹在胸,已是有了必胜的把握,我等深信大人的手段,自然也就跟着信心百倍了。”
赵俊臣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们两人这么急着来找我,可是那三省秋闱舞弊案有了进展?”
其实,来到赵府后,詹善常虽然与赵俊臣说笑着,但神色间的忐忑急迫却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见赵俊臣谈到正事,詹善常亦是收敛了笑容,答道:“回大人,确是如此,据下官得到的消息,由于三部合力严查,这三省秋闱舞弊案已是被查实了,那三部官员的折子,这个时候怕已是呈到陛下那里了。”
赵俊臣悠悠道:“这么长时间,也该有结果了。”
说到这里,赵俊臣向着詹善常问道:“那三省学政,可有把你供出来?”
詹善常摇头道:“还没有,下官已经让人告诉了他们,这件事若是牵连太广的话,对谁都没好处,若是他们能把罪名给担下来,那他们的家人反倒是还能落得安生,他们如今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一直守口如瓶,但严查之下,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其实这番话,当初温观良也曾对詹善常讲过,从本质上而言,温观良对詹善常所做的一切,与詹善常对三省学政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不同,都是牺牲别人保全自己。但此时詹善常讲出这番话来,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赵俊臣暗暗感慨一番后,又转头向着童桓问道:“这些日子,你那边干得如何?”
童桓起身答道:“正如赵大人所料,下官这些日子把三省秋闱的诉冤折子、民间动向,全都呈报于陛下,刚开始陛下的批示还语气严厉,但近几日,已是不见回复了。”
赵俊臣笑道:“你这么做是应该的,通政使司有掌管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之职责,这个时候,也正是你们该有所作为的时候。不过,经你们这么一闹,如今陛下他也该冷静下来了。”
说话间,赵俊臣看了看屋外天色,见正是下午,沉吟片刻后,向着正忐忑不安的詹善常看去,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既然时机已经成熟,那我也该去陛下那里一趟了,若是不出意外,这事在今晚之前就能尘埃落定了。”
见赵俊臣这么说,詹善常不由大喜,连连躬身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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