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俊臣屡番探试之后,终于说到正题,魏槐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沉声说道:“在下曾在锦衣卫任职十七年有余,担任过北镇扶司的千户、南镇扶司的镇扶使,在任期间,不敢说是成果斐然,但也从未有过错漏之处,与东厂也打了不少交道,经验丰富,对此道自有谋略。大人若是能把西厂的事情交由我来做,在下敢保证,日后官场民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大人的耳目;各方势力,所有变动,都wēixié不到大人安危;而陛下也将会更加离不开大人。而这就是唯有我才能做到的非常之事。”
赵俊臣点头,示意魏槐继续说下去。
“常人皆有自私之心、贪婪之情、软弱之意,而我经这些年来的生不如死、形如废人,这些东西却早已抛弃,若大人用我,对我而言如同再生父母,有再造之恩;而我之一切,亦将全部依附于大人,对大人忠心耿耿,无论任何时候,都绝不背叛,全心全意为大人考虑筹谋,这就是唯有我才会有的非常之心。”
“那么,非常之待遇呢?”
见魏槐说到这里,就已是闭口不言,赵俊臣却追问道.
魏槐惨白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些许笑意,笑容之间,露出惨白牙齿,神色也愈加阴森,缓缓说道:“在这个世上,总是付出之后才有回报,我之待遇报酬,自是在大人mǎnyi我的付出之后,才敢向大人索取。”
魏槐的声音本就是沙哑异常,需留心细听才能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似平静,但喉咙口舌间的嘶嘶之声,却暴露了他心中的真实情绪。
只是,这般嘶嘶之声,却好似毒蛇吐信一般,让人心中发寒。
…………
待魏槐告辞离去之后,赵俊臣看着空荡荡的赵府正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一旁,许庆彦却忍不住说道:“少爷,这个魏槐的模样气质,与之前秦威所说,完全就是两个人。我刚才在一旁看着他,总觉得心中发寒,少爷你当真要用他?”
赵俊臣淡声道:“经历了那般变故,任谁都会心性大变,我用人只看他是否忠心用心,至于其他,却也只是细节。”
许庆彦却有些看不惯魏槐,撇嘴道:“他刚才还以国士自居,也不知是否真的有那般能耐。”
赵俊臣摇了摇头,缓缓道:“这个世间,人人皆是自命不凡,但不同之处在于,绝大多数人之所以有这般想法,是因为不知深浅坐井观天,但总也有那么一些人,看明白了世间深浅,也因此而了解了自己的长处短处,这个魏槐,倒不似前者。”
顿了顿后,赵俊臣又向许庆彦说道:“你明天派人去打探一下,当初诬陷魏槐的锦衣卫都有谁。若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物,借着这次重建西厂的机会,大可以顺手办了。这个世上。固然是先给办事后拿报酬,但若是先给了报酬,办事的人也会由此而更加安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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