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被挤到哪里去了的廖天骄现在正坐在一个屋子门口发呆。
阳光很好,照耀着这个宁静的村子,他看向自己面前的几人,一个妇人在喂鸡,一个老者在抽旱烟,一个壮年汉子正在给一只不知什么猎物扒皮放血。廖天骄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里的人们每天都过着一样的生活,准时、准点,而且他觉得眼前所见的所有场面他都似乎曾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大兄弟,吃饭了。”陈嫂在屋里喊,廖天骄应了一声,拄着拐杖进去。
陈嫂正在盛饭,她的儿子陈斌坐在桌边,默默地扒着饭一声不吭。廖天骄看了那个小孩一眼,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被陈嫂救下已经三天了,廖天骄现在已经能够稍稍下地行走,除了腿脚不便以外,其他还算恢复得不错,唯一糟糕的是,他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的事了。
他记得他叫廖天骄,也记得自己到这附近来要办件很重要的事,还记得自己似乎有几个同伴,其中有一个特别、特别、特别的重要,可是他也就是记得这些而已,其他的全忘了。村里巫医说的,这是因为他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头。
“来,多吃点。”
“谢谢。”廖天骄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陈嫂递过来的饭。三天的时间足够他了解陈嫂的家庭情况,他已经知道陈嫂是个寡妇,多年前,她的丈夫无缘无故地失踪,此后她便带着独子在这个肖家村里艰难地生活。在这个封闭的,近乎严苛地实施着不与外族人通婚规定的村子里,陈嫂和她的儿子几乎如同异类,所以饱受欺凌,尤其在她将廖天骄救回来以后,本来就很穷的母子俩日子显然过得更艰难了。
廖天骄很想早点康复了出去,再将陈嫂一家也接出去,只恨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我吃完了。”陈斌飞快地放下饭碗,只说了一句,便默默地立起身来,将碗筷端到水池边去洗。过了会,他将碗筷收好,便往外走。
陈嫂赶忙喊住自己的儿子说:“斌斌,你干嘛去啊,下午还有课呢。”
陈斌只说了句:“有事。”便走了出去,样子像个沉默的小老头。
“唉……”陈嫂望着儿子的背影,面带愁容,回过头来却努力挤出个笑容给廖天骄,说,“大兄弟,对不住,让你见笑了。”
廖天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嫂,只能默默地扒完饭,将东西端出去收拾掉。下午,陈嫂出门干活去了,肖家村的人看不起她,所以她除了种田养鸡,只能再到外面的广登镇去讨生活,她找的是帮旅馆洗衣服的工作。外面的人大多忌惮肖家村的人,所以对陈嫂也并不算友善,可以说这一家子一直就是在夹缝之中求生存。
廖天骄吃过饭,坐在房里第n次检查自己的行李,陈嫂告诉他,当她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只有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一根缠绕着藤枝的手杖,其余的行李或许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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