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对手可是寻思着搅动社会舆论呢,捅出那么大的篓子不就是想要出名吗?”
“出名?”
“是的,至少在他们的关注点上,我能分析一下犯人的意图,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他很乐意看见的。”
“意图应该很明显,”冲田思索着,“既然死的是贾,那么说明犯人是在替人形主持公道,也许他自认为这样才是公正。”
“私法制裁者吗......呵,”库洛轻笑一声,“不止是如此,他还想让社会关注到人形的遗留问题上,然后再告诉社会,人形应当拥有人权,与人类平等。”
从犯人杀死贾的角度出发,最终的结果是这样没错。可是在如此庞大的感性目标之下,他们的对手是不是理性过头了......
“第一步他是得逞了,接下来他估计要找另一个人的麻烦了吧?”
维萨·卡其诺维斯基,被告的代理律师。
“我们需要派人手到他那边去保护他吗?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个目标。”
“让他自生自灭吧,”库洛说道,“我可不打算去管一坨长着嘴巴的肥油,警告过他就算我们工作到位了。”
“呃......这样不好吧,警长?”
“冲田,”库洛说道,语气一下子低落了几分,“我开始怀疑了,我们跟犯人之间,到底谁是谁非,孰对孰错。”
“......”
下午四点,库洛和冲田终于离开了安全局,驾车来到贾的宅邸,准备勘查。他们等到记者都散场之后才出的门,然而现场的警员仍然没有完成对案发现场的彻底搜索。
这不碍事。库洛和冲田戴上手套,进入了宅邸。他们首先来到了泳池,泳池里的水还有一点红色,先前这里还有一具尸体漂浮着。
“尸检报告有吗?”
“有,”冲田回答,翻开了手上的文件夹“受害者共有七名,其中六名是宅邸主人贾·雷雇佣的保镖,都有服役的历史。位于泳池发现的尸体有一处致命伤,经检验证明是犯人用利器刺入咽喉,割断颈动脉所致。”
即使是念出来,冲田都毛骨悚然。一下直击要害,那得是多么精准和迅速,犯人只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了。
“嗯......”库洛绕开了泳池,目光放到了外墙上。
她踮起脚,折下一根树枝。
“怎么了吗?”
“树枝的末梢有烧焦的痕迹,那天晚上下着大暴雨,平白无故是不会出现火源的吧?”
“我想犯人是从这里进来的,”冲田说道,“根据二楼发现的两具尸体的特征,那两具尸体应该是被人从远处狙杀的。然后犯人又用了某种方式,飞跃了外墙,瞒过了保镖和警员的眼睛。”
“某种方式吗......”
他们只能这样解释了。犯人是个创造无限可能性的人,先前他展示的臂力就已经提醒库洛和冲田,他们不能以看常人的目光去看他们的对手。
“嗯......子弹的情况就不用告诉我了,拿去给I.O.P制造公司,让他们去分析。”
泳池察看完毕,他们来到了后院。这里出现了三位牺牲者,分别被三种不同型号的子弹杀死。后院的工具房房门上,有明显地破坏痕迹,据分析应该是霰弹枪破坏所致。
库洛走进工具房,来到一个角落,在两个旧枕头前蹲下。这回她捡起了几根发丝,装进袋子里。
“这个也拿去给I.O.P,查明那两个......或许更多人形的身份。”
“是。”冲田接过袋子。
“那么接下来就是贾死亡的地方了吧,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勘查的价值了。”
“负一层的两名受害人,一名是被匕首所杀,一名是被.50口径的马格南手枪所杀,现场没有遗留下犯人的痕迹,不过......”
“不过?”
“有个目击者,看到了犯人杀害贾的过程......还有脸。”
库洛顿时来了兴趣。
“那我们可以去问问那个证人吗?”
“不,目击者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当我们的警员提问时她一直在说,‘我不能说,说了死神就会带我走’。”
“死神?”
“呃......最后在警员极力开导下,她画下了一副画。”
冲田捧着手中的文件夹,犹豫着该不该给警长看。
纸上画着的是一个骷髅头,双眼闪烁着橙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