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羊舞的酒量好,惜年的酒量更好。
惜年的眼睛越喝越亮,商羊舞却喝出了一些苍凉。
两斤装的上等梨花白,已经在桌上摆了四个空坛子。
这顿酒喝得惊动了司马少公子。他坐在专为他所设的雅间,房门洞开,远远的正对着惜年。一个侍妾小心翼翼地捧过酒杯,看着有些失神的司马宗,还是鼓足了勇气娇声道:“相公,与其看人家喝酒,不如贱妾陪你喝几杯?”
“啪”,干脆利落的一个耳光,把伸过来挡住视线的一个粉头拍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司马宗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对面正在豪饮的红衣少女。已经派人去打探少女身边白衣少年的来历——这少年出手如此豪奢,才使得司马宗抢人之前还需要打探一二。
商羊舞用手轻拍桌面,唱道:
魏都槐花晋城柳,
快马西风,漫卷黄沙昼。
塞北江南花乱斗,
凭栏阅尽千山秀。
苦途平生尤看透,
长剑如霜,但取仇人首。
七尺休为牛马走,
斜阳向晚持尊酒。
......
惜年终于有了些醉意,嘴角微微上翘,眼中只剩下商羊舞,哪里会发现对面洞开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痴痴看着她的男子!
“啪啪啪……”有人鼓起掌来。司马宗从房子里大步跨出,走到商羊舞面前,眼神却止不住瞟向惜年,很场面地哈哈笑道:“兄弟好诗才!这首诗苍凉豪迈,绝非一般的酸士能做得出,不知小兄是哪家的子弟?”
商羊舞微微一笑,道:“商人而已,不是哪家的子弟。”
司马宗皱了皱眉,商羊舞的样子哪象个商人?于是又是哈哈一笑:“小兄说笑了,说笑了!商人哪写得出这样侠气纵横的诗?兄弟我也颇读了些诗书,小兄莫要诓我。”
“既然是商人,自然会做些买卖。比如这首小词,就是我从一个和尚那里出钱买的。我这里库存诗还有一些,阁下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卖几首给你。”
商羊舞越是这样漫不经心随口胡说,司马宗越是不敢大意。
一个仆人匆匆上楼,站到司马宗不远处,低垂下头没有说话。
司马宗拱手道:“兄弟稍坐,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往雅间行去,那个仆人也跟了进去。
一阵骤而急的楼梯声响起,楼下一片惊呼,显然阻挡不住,终是给什么人撞上楼来。
一匹全身雪白、没有半根杂毛的神骏白马,跨上了楼,一直冲到商羊舞面前,不作丝毫停顿,扬蹄,就把那一桌子酒菜给踹翻了!
一堆人追上楼来围观——自己会上楼找主人的马太少见了,何况这马还如此神骏!此刻见到这匹马居然直冲到商羊舞面前,踹翻了桌子,众人窃窃私语:“原来这马是来寻仇的呀!啧啧,会寻仇的马……”
惜年吓得跃开半步,避开那些飞溅的菜汁。商羊舞定定看着这匹马的眼睛,用手势止住愤怒的惜年,哈哈笑了起来:“这桌酒菜刚好冷了,小二,再给换一桌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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