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娴自己身边好几个使唤丫头,傅家总共才四个婆子丫头。沈家每月给傅家二十两银子月钱,当做全部花销,而沈家主母江氏每月月银就是二十两。往好听了说这是供养,其实这就是施舍,弄不好沈家的管家比傅家的日子过的都好。
昨天刘姨娘流产,请大夫拿药,以大夫的意思要用点好药。结果傅家却拿不出钱来,因为这个月沈家的月银并没有送来,傅太太只得把自己首饰当了这才买来补药。刘姨娘一直在他眼前掉泪,说是她自己福薄,无故摔了一脚摔掉了孩子,又说请大夫看病花了多少钱,害得傅太太当首饰云云。
傅守信听得是心头火起,他现在己经是两榜进士了,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穷小子。沈家竟然还敢如此待他,一个商户之家,好不好打个稀烂。
“真是升米恩,斗米仇,想我沈书娴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这么一个白眼狼。这些年吃沈家的,用沈家的,拿银子助你上京,帮你选官打点,最后竟然还说沈家刻薄于你。”沈书娴听出傅守信话里的意思,心里对其更为不屑。
江氏怕越吵越僵,又拉了拉沈书娴,沈书娴却是不理会,继续道:“不过是两家订了亲,沈家就给傅家买宅子,在你眼里两进的院子不是钱买的是不是!还说沈家住的是六进的,六进的院子是我哥哥赚来的,为什么住不得。倒是你们傅家,一个子没出,白得了两进的院子,竟然还赚小。只怕就是沈家把自己的院子腾给傅家住,只怕你还赚这是住过的旧宅!”
“好个牙尖嘴利的妒妇。”傅守信涨红了脸,沈书娴一番抢白让他又羞又急,他本身也不是牙齿尖快的人,此时更无话可说。怒极无法,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向沈书娴,喊着道:“我把你这张嘴打烂了,看你还说不说!”
傅守信这一巴掌来的又快又急,江氏一怔,沈书娴也吓了一大跳,实在没想到傅守信会动手,不自觉得后退一步就要躲。
傅守信这一记耳光没甩下来,被拦住了。倒不是旁边站着的小厮,而是卫连舟,傅守信是突然间动手,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卫连舟却是留心着傅守信,倒是拦的及时。
“有话慢慢说。”卫连舟声音仍然不急不缓。
傅守信骂没骂过,想动手又被拦下来,不由的看向卫连舟。卫连舟一身打扮实在很平民,长相却是不错的,看着挺文弱的,力量却是大,抓的手腕生疼。吼着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
“我是沈兄的朋友,既然撞见了,就不容你如此撒野。”卫连舟说着,简单几句他己经听出来了前因后果。这个傅守信实在太不是东西,别说只是两榜进士,就是中了状元,这种人也不足以托付终身。
傅守信前头没骂过沈书娴,现在又被一个穷小子说教,心头火起,上下打量着卫连舟道:“朋友?现在沈书君都不在家,你是哪门子朋友这时候找上门来。”
“与你无关。”卫连舟淡淡然说着。
傅守信脸上却露出几分淫/邪的意思,又看看江氏和沈书娴道:“现在沈家就是两个女眷在家,我看是闱房寂莫……啊……”
下面的话被惨叫打断了,卫连舟一脚踢过去,傅守信直接躺到地上。卫连舟上赶着过去,又一脚踩到傅守信后背,傅守信又是一声惨叫,却是喊着道:“我是新科进士,你敢打我!!”
如此突变江氏和沈书娴也吓了一大跳,实在没想到卫连舟看着闷不吭声,竟然是个狠角色,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前兆都没有。虽然傅守信实在该打了,江氏却是怕惹事,打了新科进士,就是沈书君跟县太爷交好,这事只怕也不好办。
江氏刚想劝两句,卫连舟就己经停手了,却是道:“我是卫连舟,近期都会在悦风居。”
傅守信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却是指着卫连舟道:“你给我等着,不管是你还是沈书君我都不会放过。”
卫连舟淡然看他一眼,道:“你要是再不走,我……”
傅守信一溜烟跑了。
闹到如此田地,远远出乎江氏的意料之外,跟傅家婚事铁定要黄了,现在又打了傅守信,只怕不好善罢干休。心里想着如何打点,卫连舟却是拱手道:“给嫂夫人添麻烦了,要是姓傅的借此生事,只管打发人来找我,我自会料理。”
江氏听卫连舟如此说,更摸不清卫连舟的底,只是道:“麻烦卫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