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运气不算差,被大木袋整得喊爹哭娘时,路边出现了一位很仗义的同学。当然,都是孩子,用“仗义”去褒扬他似乎有些不恰当,只是这小子在学校里表现还不错,确切地说是被班主任封了个副班长,就因为这个头衔,像紧箍咒一样把他套牢了。
其实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只要放学走出校门,另一个地方就会叫苦连天,他把在学校没有发泄的过剩精力,把住家周边一切能玩的都玩了。幸亏父亲是公社革委会主任,别人对他的淘气都会网开一面。
这个混球的学名叫徐岩,可除老师外没几人叫他真名,上学的第二年,母亲给他买了两条红裤兜,害得他几个夏天都没穿破,每天地兜着,竟然成了他的标志性穿着,同学干脆就叫他“红屁兜”。
也许是班长的缘故,在同学面前一直表现得很有正义感,今天看到大木袋欺负同学,他不由分说地上去制止。可大木袋没把他放在眼里,还用挑衅口气说:“别看你体育厉害,跑步跑不赢你,跳高也跳不过你,可你敢和我摔跤吗?”
红屁兜放下书包,上去一个绊脚就把大木袋撂倒在地,然后死死地把他按在地上,一个劲地问:“服了没有?”
大木袋在地上捣腾了半天,感觉不是他对手,只好认输。
红屁兜这才神气地捡起书包,拉着鬼头走了。
其实这次出手相助,红屁兜还另有隐情,由于城乡差别,农村孩子打心底排斥工人家子弟,而工人家庭的学生在学校里人数很少,像红屁兜这样强悍的孩子,他不得不站出来维护自己所在的这个“阶级”。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到了处在街市尽头的市管会。红屁兜见天色不早,本不想在那里停留,可鬼头感激红屁兜的帮助,到家后就把刚才的事告诉父亲,老朱一时感动,三步并两步追了上来,买了一根冰棒给红屁兜,并说:“我儿子比较弱,你要多帮他!”
红屁兜拍着胸脯说:“我会的,他们敢欺负我们工人阶级,门都没有!”
打办老朱看到这小子结实,很有几分满意,儿子纯弱,每天去上学都提心吊胆,现在有同学撑腰,他算是安心了不少。
红屁兜嘴里咬着冰棒,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路小跑地往家里赶。
这边的大木袋可是难堪得想找个洞钻,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撂倒在地,他也怕同学笑话,背起书包,沮丧地往家里走。
陈省正好打那地方过,另一个好事的孩子追上去说:“陈叔,你们邻居大木袋刚才被人打了!”大木袋脸上有些挂不住,解释说:“没有打,只是和他摔了一跤!”同学指正说:“还没打,被按在地上那么久!”
陈省有点惊慌,他第一个反应是怀疑打办叫人来报复,急促地问:“谁打的!”同学指着正送鬼头回来的红屁兜说:“他打的!”陈省一看是个孩子,心里宽松很多,对孩子们说:“你们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给大木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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