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笛停下了,笑了,郑重地把木炭条放到戴兰君手上,奸奸地笑道:“我看你却有不同感觉了,就像它一样……
“什么意思?”戴兰君问。
“不,外面很硬,里面湿了不信你掰开看。”仇笛笑道,话音一落就跑。戴兰君顺手一甩就追,大喊着站住,敢调戏老娘,砍死你。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看得老董那叫一个胃疼,此时倒觉得,真不该留这货,早知道打发走了倒清静。
休整一天,次日进入若尔盖县境内,这里已经是青藏高原东南脚,海拔三千多米,沿路处处可见保持原生态的森林、河流,不过就是少见人迹,顶多有几个驴友小团,或者放羊的牧人,甭指望和他们说话,这些人差不多像块木头,你问半天才发现,他根本就听不懂。
本来准备到若尔盖县的,可车行半途就出事了,轰隆隆地下起了大雨,这边的雨可非同寻常,刚下起雨起,老董就招呼着两辆车疾驰,往山路的外开阔地走,走了不远就停车,很快新的问题就来了,这种地方别看夏天穿着单衣,可大雨一倾盆,外面的温度急剧下降,一开车窗就冻得发抖。
看来老董真是不止一次来这种地方了,早有准备,后车厢一开,雨棚一架、机制的木炭一点,不一会儿,变戏法似地变出一个温暖的小空间,六个人挤在一起,难得还有两瓶白瓶,早在火盆上烧温了,一手一手递着,就着灌两口取暖。
“这要住野外啊?”包小三喝了口,紧张地道。
“这地方不比其他地方啊,这么大雨,指不定出去遇上了泥石流什么滴我三年前来这儿,就路上,落了块石头,有半间房子那么大,你没治,只能绕回去。”老董道,催着各人喝上两口御寒。
“那今晚怎么办?”耿宝磊问,这特么的鬼地方,明明是上午,现在像天黑了。
“我看看地图……没事,距离这儿十几公里,有所小学校………雨要小点就能走了,我是怕路上碰上泥石流……辛苦大家了啊。”老董客气着,看到仇笛一口一口抿酒时,他报复似地伸手抢过去道着:“不包括你啊,你不辛苦,就给人添堵了。”
“这么大领导,这么小肚量,呵呵。”仇笛笑着道,好像他是大人似的,一点也不介意。
老董懒得理他,展着地图,和戴兰君、宁知秋商议着路线,以他的想法是,目标应该是从陕省进入,沿陕、甘、青然后直到**,五六月季节,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那么问题就来了,现在已经到青藏高原脚下了,再往上进藏,可就不好找这种可能滞留的地点了。
“老董你犯了个错误啊。”仇笛突然道。
董淳洁一看是他,没好气地道着:“你懂个屁?错在哪儿了?”
“方向好像错了,是不是,鳅哥?”仇笛道,笑着问老鳅,老鳅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尴尬笑笑,然后好奇地看着仇笛问:“你怎么知道?”
“十八号在临覃停留过,如果巴宰水库留下的痕迹也是他们的,那就说不通了,从临覃到水库一天时间就够,如果他们是从临覃到了巴宰水库,应该是十九号以后才到,咱们是二十三号来的,而且没有下雨,两三天时间,找到的痕迹就不应该是这么点了……那草也不应该已经长得很齐了,最起码不下雨,脚印什么的,总该有点吧………”仇笛道,不愧是山上生活过的,说得头头是道,连老鳅也忍不住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那意思是……”戴兰君听懵了。
“方向正好反了,他们应该是从**这边出发,一路向甘陕或者南疆去了,在临覃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仇笛道。
董淳洁愕然地看看宁知秋,老鳅点点头,他也是才想通这个,犯了低级错误了。
“哎哟,你不早说,跑这么冤枉路,正好岔了。”老董一拍脑门,气咻咻地道。
“我在水库边就要跟她说,她不听,还想打我。”仇笛指着戴兰君,戴兰君眼睛一瞪,脱口道着:“你说是这个吗?”
“那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什么?”仇笛回瞪着,严肃地问。
“是………”戴兰君一愕,话噎回去了,像理亏了,气得她起身伸手就扇仇笛。
“快快……快别闹了啊,不嫌烦啊,我说小戴,出门在外的,别由着你的大小姐脾气,这几个孩子路跟着咱们吃苦受累不容易啊,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老董摆着家长的态势,教育着戴兰君。
戴兰君脸上阴晴变化剧烈,不时地看着仇笛得瑟偷笑的表情,气得她直擂自己大吼着:“气死我了……这个奸人他调戏我,根本没说方向错了。”
“他说什么了?”董淳洁不悦地道。
“他说……他递给我一根木炭说,外面硬了,里面湿了……”戴兰君道着,缺了仇笛那眼光和语境,说出来不对味了,果不其然,老董没听明白,愕然道着:“这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时间够长了,肯定不是刚埋下的,你的智商是硬伤,不能怨别人啊。”仇笛道,说着早一骨碌起身溜了,戴兰君操着酒瓶就砸,中途被老鳅伸手捞住了,他夺到手里,直劝着,差点就把戴兰君委曲的要哭了。
还好,下了一个小时天色渐晴,两车重新上路,准备到知道方位的一所牧区小学暂住,知道这一路南辕北辙方向错了,一行人被打击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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