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居然敢杀死我的士兵!
我们推开了大门,远远的长厅尽头,男爵和男爵夫人坐在黑暗之中,身边只有一只蜡烛在飘忽不定地燃烧着,地面有什么东西在爬行。我点燃了火把,率先走了进去。
地面有两个仆人尸体。还有一只瓦兰军号,刚才就是拼死抵抗的瓦兰士兵吹响了号角,可惜我们来得太晚了。一个侍女被砍掉了脑袋,她身边的另一个侍女被刺穿了胸膛。周围还有不少仆人的尸体,地面四处都是滑腻腥臭的血液和粪便的味道。
越靠近长厅的尽头,我就越感到自己并不是在室内,而是身处战场之中。
在火光的照射下,我终于看见了男爵和男爵夫人。他们被用十多枝弩箭密集地扎在了高背椅上,满脸恐惧和痛苦。眼睛和嘴巴里都汩汩流着血丝。男爵夫人的肚子被人一剑剖开,里面的孩子已经成了一团肉泥。地面爬行的,是男爵的继承人,那个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的次子。他的双眼已经被挖去。牙齿也已经被敲掉,现在听见我们靠近,他长着满是鲜血的嘴巴。冲着我们伸出手来,乞求帮助。我掏出了匕首。抱住了他的头,把匕首扎入了他的胸膛。他虚弱地抱着我的胳膊。却没有挣扎,慢慢的死透了。
背后传来了声音。
城堡的大门被一队士兵猛地撞开了,瑞泊莱特家族的士兵阴沉沉地走进了满是死人的长厅,靴踏之声轰然入耳。
他们似乎无视了拿着火把的我们。
士兵人数越来越多,几乎有五十人,我们绝对没有机会的。
这些士兵走进了长厅之后,就分立两列,对着过道中间低下了头颅。
在门口的月光下,一个穿着黑色丧服的女人抱着一个熟睡的男孩,昂首走入了长厅之中,她的长裙拖在地上,被鲜血沾湿,沉重地贴在地上,随着她的走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女男爵!”“女男爵!”“女男爵!”
瑞泊莱特家族的士兵呼喊着。
那个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为我父亲拔剑的人,活不过今晚。为我兄弟拔剑的人,也活不到明天。把剑丢下,乞求原谅吧。”
我丢了剑,但是瓦兰士兵被杀死的怨恨和怒火让我几乎发疯地想要喊叫起来。
接着,我的四个瓦兰士兵和守备官也丢了剑。
守备官走到了男爵的身边,抱着他的头颅放声大哭起来,接着他又走到了男爵的次子身边,用手清洁着他血肉模糊的眼眶。
就在我们都看着守备官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
我立刻试图阻止守备官,对他喊道,“守备官,不要!”
这个男人已经抓住了身边的剑,朝着女男爵跳去,把剑刃对准了女男爵怀里的孩子。就在剑锋已经快要抵达的时候,一个瑞泊莱特家的长矛兵把长矛头贯穿了守备官的胸膛,接着,第二枝长矛插穿了守备官的肩膀,后面是第三枝和第四枝长矛。守备官哭泣着血和泪,对着女男爵虚弱地吐了一口血痰,用身体慢慢地覆盖住了哥斯莫女男爵的哥哥,死了。
女男爵自始至终保持着冷若冰霜的表情。
做完了这一切,她擦了擦脸上的血点,对我说,“你不是我父亲的卫兵,对吧。”她朝我踏近了一步,“杰斐逊,这个名字有印象吗?几乎不用威胁,他什么都说了。我不会阻拦你们离开。告诉陛下,哥斯莫男爵领依然会是他的直辖领。鲜血绝对不能用鲜血洗干净。让他收手吧,我的家族已经流够了鲜血!让他收手,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