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这庆典之事归民典司管,巡城司虽管城内治安,但县令身边自有县衙武卒守护,你担心什么?”
钱茂才不满的说道:“王大人,县令对你也不薄,有提携之恩,现在怎能见他在外面那帮泥腿子面前丢了颜面?!”
王兰陵不想吵架,巡城司的权利很大,只要严格执法,就能让大粪司的人很难受。
王兰陵自己倒是不怕,就是手下人会很麻烦。
“这我又没办法,前些时候开会的时候大家不是都一声不吭?怎么你今天来我这里呵斥我,我哪里招惹你了?”
听到王兰陵这么说,钱茂才也缓和了一些,继续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也没有办法,但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县令大人在那些乡民眼前下水,实在是有失体统,不如将河边看热闹的都赶走,这样县令大人面上也好过一些。”
王兰陵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看着钱茂才。
这个人是想要巴结县令,这点他可以理解,很理解。
但这种事情做了之后,后果已经不是王兰陵可以接受的了,也让王兰陵即使是清楚会得罪钱茂才,也要阻止。
“钱大人,这驱赶乡民简单,量那些人也不敢和武卒对抗,但钱大人可是要想好了,若是今年真的发大水了,到时候此事就是坏了民俗规矩,怪罪我们的不仅是圣上,还有下面沸腾的民意了。”
现在那些人可以不把规矩当回事,但真若是发大水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像是正月里剪头一样,平时大家嘻嘻哈哈不在意,真要是哪个舅舅死了,还正好有个剪头的愣头青,那可就是遭人恨了。
“民意?”钱茂才听到这个词,就笑着说道:“民意又如何?快的过我们手中的刀子吗?”
王兰陵站了起来,淡漠的说道:“快不过,但若是为了平息民意,到时候只怕是要借钱大人的项上人头一用了。”
“你?!”钱茂才瞪着这个年轻小子,“你吓唬我?”
王兰陵叹了口气,坐下后挥了挥手,“钱大人请回吧,此事我会告知县令,你连谁是刀俎都不知道,还是少用利刃为好。”
“你……哼!狂生!”
钱茂才本想用县令来威胁这小子的,但看到这小子竟然直接抬出了县令,顿时恼羞成怒,直接转身走了。
王兰陵也不看门口那边,写完手中的批示,又拿了一张纸,写了此事给县令知晓。
钱茂才若是做了此事,到时候被连累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连县令也会被连累。
写完之后,王兰陵还是不放心,万一那傻子真的气不过,去把看热闹的乡民都赶走了,那县令就真的洗不干净了。
“牧一,去县令家里,请县令夫人去西河头!我等稍后就到!”
“来人!集合!会武功的全都跟我出去!”
“日!早知道在那家伙出门之后就让人把他打一顿绑起来了!”
王兰陵很后悔,对付蠢货的时候,一定要像是闪电一样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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