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边惟英反应有些强烈,哪怕虚弱,也依然用力摇头,脸上的抗拒神色很明显。
好吧,师春既能理解,又觉得这女人穷矫情,都穷的没裤子穿了,都光屁股了,居然还在意谁的衣裳。
也不跟她啰嗦,一个闪身而出,在通道里拐弯,与吴斤两碰面了。
见到师春完好,吴斤两松了口气。
不对等他开口,师春就朝他抬下巴道,“穿两件外套不嫌多吗?”
“嗯?”吴斤两不知啥意思,“春天,才过几天好日子,衣服在东九原是好东西,咱们什么时候嫌过衣服多,这里冷嗖嗖的,多一套正好。”
他是真不嫌衣服多,尤其是合他身的衣服。
他这辈子,只有走出流放之地到照天城的那一天,才真正穿上了一套完整的合他身的衣裳。
师春干脆道:“外面那一套脱下来。”
“为什么?”
“让你脱就脱,肯定有用。”
好吧,春天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吴斤两当即刀靠洞壁放,宽衣解带。
师春顺口问道:“外面怎么没打斗动静?”
吴斤两顿没好气道:“都跑了,还不是你,肯定是被伱吓跑的,好久没杀人,手正痒,没捞上。”
衣服随便揉一团塞给了对方,又问道:“怎么不见边惟英?”
师春偏头示意,“里面,受伤了。”
“哎哟,师姐受伤了,那我得看看。”两眼放光的吴斤两捞起刀就要往里闯。
他对看美女还是感兴趣的,脑海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这回,就算困在这里出不去,也没那么寂寞了,反正春天对一般女人也没兴趣,正好。
师春却一把拽住他后背衣裳往回拖,往洞外推了一把,指了指洞外,“看什么看,说了受伤了,回头慢慢看,师姐要疗伤,你去洞口护法,防止那帮家伙偷袭。”
也是,确实有可能偷袭,正手痒的吴斤两眉头一挑,大刀上肩,嚷了声,“师姐,你疗伤,我给你护法去。”
转身雄赳赳气昂昂离去了。
回到冰榻旁,师春将刚搞到的外套扔到了边惟英身上,“自己人的衣裳,只有这一套。”
边惟英看着他眨了眨眼,神情虚弱道:“找一找我的口袋,有我里面穿的衣裳。”
师春扭头搜找,从脚尖挑开的破烂衣裳下找到了,在边惟英示意下,打开口袋,翻到了一只卷得紧实的小布包,翻开一看,果然是女人的亵衣,不禁暗暗摇头,发现女人就是女人,居然还带着换洗衣裳。
东西放在了边惟英一旁后,他转过了身去,虽然已经看过了,非礼勿视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怕这位便宜师姐会不好意思。
一番窸窸窣窣动静后,虚弱不堪的边惟英停下了动作,又倒下了,喘着粗气,亵衣并未穿好。
身形辗转都困难,实在是不便穿戴。
她咬了咬唇,看着师春的背影,忽道:“帮我穿一下。”
师春回头看了眼,一看那虚弱样子就懂了,挂在胸前的肚兜,怕是没余力去绑好,他是知道对方伤势的,能明白对方的虚弱不堪,但还是有些为难道:“这不合适吧?”
边惟英已经脸红了,但还是佯装淡定道:“装什么装,你都已经看过了,快点,我好冷。”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师春也不想磨蹭,迅速蹦上了榻,在边惟英的指点下帮忙。
本以为没什么的师春,很快也有点脸红了,没办法,穿好肚兜又给人穿底裤,过程实在是太香艳了,他还年轻,血气方刚的,绕是淡定,也被搞了个心猿意马。
他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给女人干这事。
两人一个比一个脸红。
捡起吴斤两的衣服给边惟英套穿时,边惟英忽道:“不穿。”
师春愣住,“不是吧,你想这样出门?”
边惟英略摇头,“衣服太大了,不好看,穿你的。”
师春瞪眼,“师姐,你别闹了好不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好不好看?你穿了我的,我穿什么?”
边惟英朝他手上的大件衣服略抬下巴,“你穿大的。”
说完病恹恹很柔弱的样子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哪还有点英气勃勃边城主的样子,正儿八经的弱女子模样。
“我…”师春欲言又止。
该死的以柔克刚,天生就是对付男人的杀招。
好在他是流放之地出来的,对衣服合不合适确实也没什么讲究,再说了,这破地方有什么好讲究的。
人家伤成这样,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边脱边考虑一个问题,留这女人活口还有用吗?
心里也在咒骂赵山起,脱衣服就脱衣服,你撕衣服干嘛?
他流放之地出来的,最看不得人家糟蹋衣裳。
自己衣服扔在了冰榻上,又迅速扯了吴斤两的衣裳往自己身上穿,穿好明显大好多,不挽袖子和下摆都不行。
接着又帮边惟英穿他的衣服,哪怕他的衣裳小很多,穿在边惟英身上也同样是大。
穿完衣裤又帮人家穿鞋袜,头回干这事,好一通忙,感觉比杀人麻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