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万古长明,就意味着燃料根本不会在火焰中变少,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在无外力破坏的情况下永不熄灭。”苏晟拿出片金叶子,将鲛膏在上面稍沾少许,而后用指腹抹平,引以明火,瞬间便有明亮的焰苗凭空而起。
可惜由于油脂只要薄薄一层,叶子上的火也越燃越小,不停地朝中间靠拢。
苏晟说:“如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后它就会彻底熄灭,而我手里这盏灯即便燃起,最多也只能支持数月,虽然比起寻常灯具算是了不起的东西了,但和鹿老板所期望的祭祖宝器还是相去甚远。”
听到这里,全屋最失望的非沈桐儿莫属,既然鲛膏不过是谎言而已,那用它换赤离草的诺言自然而然也便不成立了。
“哼,不出我所料!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传说之物?”花病酒嗤笑:“如果生意没问题,他们断然不用趁着深夜在客房外装神弄鬼吓唬我们,但鹿家岂是这等山野村夫可利用的,这般便盼着我交钱走人?简直是春秋大梦啊!”
苏晟道:“但此地不存在官府管束,居民个个凶悍,那齐彦之能够成为地头蛇,想必是有些本事的,更何况见钱眼开之人,不太可能任你抬着金银全身而退。”
花病酒每每陷入沉思的时候,就会摸住腰带,因为那里藏着她的武器,只要能使出武器的日子,总不至于太绝望,她最后决意起身,抬起杏眸笑说:“那就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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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长湖镇后,季祁便是种被安置在厢房好生照料,可惜他的外伤好了不少,却并无苏醒的迹象。
当夜赴宴前夕,沈桐儿背着苏晟偷去探视朋友,还带了束从院子里偷来的花儿摆在床头,叹息感慨道:“也不晓得这水商行到底什么实力,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也多些胜算……真希望晚上一切顺利,若出了事,小白一定能全身而退吧……”
季祁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沈桐儿微笑:“只要小白没事我就开心了,虽然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是……真的好喜欢小白呀……”
她说完,便扶着床沿站直身体:“以后我也会像季大哥一样厉害又可靠,保护起大家的,这回你一定要挺过来,好吗?”
季祁当然依旧没有回答。
沈桐儿帮他塞好被子,忽然嘿嘿一笑:“等你爬起来,帮我去跟小白提亲吧,我娘肯定不愿意我嫁给一只鸟的,万一为此打断我的腿可怎么办?”
说完她就活动了下十根手指,摩拳擦掌地赴宴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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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破败小镇被染上诡异血色。
然而水商行里却充斥着与本地格格不入的热闹,往来侍者端着果肉银盘,香气诱人,也不晓得这些奢侈的物资究竟从何而来。
沈桐儿哼着歌从长廊快步走过,结果还没到大堂,就被人从后面拎住衣领。
她回首发现是苏晟,立即高兴道:“咦,小白你终于舍得穿这件新衣服了,改名叫小蓝吧!”
虽然新衣朴素平常,但衬着苏晟高挑的身材仍旧玉树临风,无奈他表情不善,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沈桐儿摊开手:“没干什么,随便逛逛。”
苏晟哼道:“那人是死是活,都不用你多担心。”
“嗨呀,季大哥那么惨,你乱计较什么?”沈桐儿搂住他的胳膊笑说:“小白穿什么都好看,等我回家就给你缝新袍子,之前娘也教过我呢。”
“给我……吗?”苏晟的气焰顿消,扶住蓝衣不自觉地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