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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雨夜生病,孩子,我不可能不管你

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冬日的雨说来就来,没有风的预见。窗外,雨淅淅沥沥越来越大。程香在徐燕的寝室里,她们被这雨阻挡了,都没有回家。本来我打算到徐燕的寝室去玩一会,由于程香在她那儿,我也懒得去了。

今晚没有课,于是在这样的雨夜泡上一杯茶,放放英语录音,再听听音乐,是无比惬意的事,一天的课后感到十分的疲惫,没有洗脚,便倒头睡下。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酣梦,此时我才觉得一阵冷风从窗户括了进来。但敲门声比风更急。我一看看时间,凌晨1:25分。妈的,让我心生一份疑惑:是谁会在这样的雨夜造访我?不情愿地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两位初三的男生,没等我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们们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学生杨波学肚子痛得厉害,在床上翻滚着,全寝室的男生都醒了。

在这所学校,虽然初三学生上晚自习,但上课后的老师都回家睡了,在住校的老师中只有我是男老师,徐燕与程香两位女老师也是有时回家,有时住校,没有规律。

我披上衣服,跟着两个学生来到寝室,杨波*着,翻滚着。我没有犹豫,救人要紧,急忙把他从床上背起,招呼来叫门的两个学生跟着我。

夜,黑压压的,雨不停地下着,寒风越来越猛。我背着杨波来到土房王医生的门诊室,叫两个学生不停地敲门。

王医生太态和蔼,半夜里他还是那样不厌其烦地开了门,经过他仔细的听诊与检查,他快速催我:“他得的是阑尾炎,我这儿治不了,你赶快送镇卫生院吧!”

“没有车,怎么办啊?”我犯难了,我看了看王医生,又看了看病危的杨波。

“我们去找打摩的车的毛子,叫他赶紧送一下!”王医说着穿上雨衣打着手电与我们又到土房街尾去叫毛子的门。

毛子看了这么大的雨,摇了摇头说:“路不好走,摩托车打滑,也很亏损车。”

必竞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经过王医生的请求,毛子同意开摩托车送我与杨波去镇卫生院,我叫那两个学生回去休息了,天亮了去告诉杨波的父母,叫他们赶紧来医院。

摩托车开到一个深弯里再也开不动了,前面那峡谷山体滑坡,一块大石头横在公路中间。通过摩托车灯光可以判断公路在半山腰上,下面是很深的峡谷。

此时摩托车根本过不去了,只有人慢慢爬行才能过去,但一不小心就要被泥石流冲下那峡谷,我不得不把杨波背下车。

毛子说车去不了了,让我想办法。我看看了看山路,可能刚好走了一半,还有十多里的山路,杨波能挺得过来吗?我问了问背上的杨波,杨波能答话,他完全明白,我们在雨中,我的汗水渗了出来,雨水混杂着汗水。怎么办呢?我不停地问自己。

不可能让杨波这样痛到天明吧,我没有别的办法,我让毛子用车灯照着,我背着杨波,试着从大石块旁边慢慢爬,好在还没有别的泥石流流下,但我还是吓出一身冷汗。谢天谢地,终于过了滑坡区。

告别了毛子,在漆黑的夜晚,我只好背着浑滚烫的杨波走上蜿蜒曲折十多公里的山路,奔向镇医院。平时,我没有走过夜路,但我胆不小,我怕的是杨波在途中坚持不住。

我知阑尾炎这病很凶猛,八十年代末时,我的舅舅就是半夜患阑尾炎,当时也是不通公路,更谈不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时已晚了,最后不治身亡。

想到这里,我顾不了山风的呼啸,在夜鸟的凄厉鸣叫声中,艰难地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

当到达镇医院时,已是早上四点过了,我与杨波全身早已湿透了,我的那双鞋灌满了水,在冰冷的水里泡着那感觉真的难受。我叫醒了值班医生,医生马上检查后说:如果再晚半小时,人就没了。

医生说着马上挂好输液水,并且要我交四百块的押金,我好说歹说从口袋搜寻了一百多块,那还是准备下个月自己与兰兰的生活费。我把钱交给了医生,医生说等天亮要做手术。

天亮了,杨波的父母来了,他们赤着脚,那脏兮兮的衣服告诉我他们不是有钱人家,我只问了一句:“孩子要手术,可能要五百,你们准备了多少钱?”

“我们走得忙,昨晚三点钟两个同学来叫我们,我们把家中唯的三百块带来了,没来得及找别人借。”杨波的父亲一脸无奈说。

好在我有一位高中的同学在医院,我向他求了情,才通融了一下,先为杨波做了手术,再叫他父母去找钱来。看到杨波的父母那样无奈,我为他垫付的一百多块以后也再没有问过他了。

把杨波托咐给了他的父母,我又冒着绵绵的细雨回到那大山深处的土房中学。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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