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肯定死得挺惨,你想想啊,被人当街杀掉哪儿能不惨,那血流得啊……”年轻医生的描述仿佛他真看到了命案现场。可事实上,在向警方提供的信息里,他是一问三不知的。
吴端不禁感慨:人吹起牛来真可怕,想象力这么好不去写可屈了大才了。
“你看见血了?”吴端探究道。
年轻医生揉了揉鼻子,含混地“嗯”了一声。
吴端又问道:“在哪儿?”
“现在肯定看不见了。”
话题再次被含糊带过,于是吴端知道,他跟辖区分局刑警说的是实话,跟自己这儿是纯粹吹牛呢。不必抱有希望了。
就在吴端准备离开时,闫思弦突然问道:“那这附近的人应该也看见你说的血了吧?”
“那没有,就我知道。”年轻医生很有些得意。
“吹牛吧你就。”闫思弦转身要走。
“谁说我吹牛!”年轻医生不服气地起身,提高了声音冲闫思弦嚷道:“你还别不信,这事儿还真就我一个人知道,我今儿就让你们看看眼。”
闫思弦立马停了脚步,转身,丢给年轻医生一个“我看你能翻出什么花儿来”的眼神。
连番的激将之下,年轻医生更加不服。
“我是没看见血在哪儿,可它知道啊……”年轻医生指着一条土黄色的流浪狗道。
那流浪狗身量不大,腿短短的,两只耳朵很大,直愣愣的。看起来是不够纯种的柯基。
说是黄色,因为脏,它已经几乎是黑的了,因为腿短,肚皮处格外脏。
“它?”闫思弦皱眉盯着那条流浪狗。
流浪狗似乎意识到几个人的话题围绕着它,有些紧张害怕,夹着尾巴跑远了几步,跟几人保持着它认为有效的安全距离。
“我跟你们说,事儿就出在13号晚上,因为那帮警察每次来,都让我使劲儿回想13号晚上有没有看见什么。
13号晚上我是不知道,不过,14号早晨我看见它的时候,它满脸满嘴的血。”
“它?……血?”
“我吓了一跳,以为它跟别的狗打架受伤,就稍微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那不是它的血。
那就是它把别的狗咬伤了呗,我又留意了一下别的流浪狗,也没发现那只受伤啊。当然,我也没太在意这个事儿。
结果,没过几天警察就来了,警察虽然没明说,但我知道,13号晚上肯定有人在这附近出事儿了。
那些警察反倒给我提了醒……我后来一琢磨,怎么想都觉得它那满嘴满脸的血是……”
年轻医生没把话说完,只是做了个抱臂缩脖子的打冷战的动作,显然,那个猜想也让他不寒而栗。
吴端接过话头道:“你认为它舔食了死者遇害时留下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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