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膀大腰圆,面色漆黑,变成了鬼也浑身煞气腾腾的汉子不满地嚷嚷起来。
李铁牛,占了八百里水泊的翻浪军】中,三十六员有名有姓的水军统领之一501章。
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生前善使两把宣花大斧,是个手黑心恶,杀人无算,疯狗一般的狠辣人物。
在被泾王军集体砍头之后,被监斩的黑律判官甄别出来是个早已经被污染的天生“性本恶”。
便被王远顺手丢去推磨改造。
这群人都是王远鬼狱中的罪大恶极之辈,但有的人是用脑子作恶,有的人则是用武力作恶。
这李铁牛显然正是后者。
“粗鄙!”
一个衣着华贵,白白胖胖,恰巧站在他身边的青年,根本瞧不上李铁牛这等憨人,下意识地冷哼一声。
这位正是当初高继圣执掌六道金轮】之后,扭送进缝纫机地狱的第一个“性本恶”:乌文才451章。
他五岁气死母亲,十岁打死乳母,十五岁霸占寡居的大嫂,十八岁停了那卧病亲爹的药膳,让他活活饿死。
最后不光继承了爵位,还将亲爹的六房小妾全都收入房中,跟他做了把兄弟。
靠着地下主】的定制化投胎,差一点就重新投入大富人家,败坏人家的后宅伦常。
总之这两人全都是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人间渣滓。
同样是坏,但一朝逃出升天的乌文才却是忘记了,他生前拥有的力量是金钱、权势这些外物,而不是自身的勇力。
本就是水匪出身,杀人如麻的李铁牛哪里会管他是哪棵葱蒜?
低头冲乌文才露出个血腥的狞笑,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那枚木质戏票。
靠着鬼身的蛮力,随手便将那十分单薄的木片给捏成了粉末。
“你这腌臜泼皮,混账东西...”
乌文才顿时又惊又怒。
一、手中的票据是你作为观众的唯一证明,绝对不可丢失,否则后果自负!】
没有敢怀疑天境所说规则的真实性。
虽然不知道“观众”的身份有什么稀奇,但傻子也知道“后果自负”绝不是什么好词。
顾不得对方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就要扑上去抢夺原本属于李铁牛的那一枚戏票。
但刚刚迈步,身体就勐然一僵。
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住了一样,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其他人,无助恳求道:
“呃...怎么..回事...救...救...”
嘶——!
其他人却倒抽一口凉气,被吓得一哄而散,远远离开他贴到了路边的墙根。
宋钱师兄弟还有附身在宋师兄身上的王远、大司命却是知道。
既然失去票据,就代表着失去了观众的身份。
那么在这“木偶戏园子”里除了观众之外,似乎就只剩下...演员了。
果不其然。
随着乌文才这位木偶戏“演员”就位,似乎是触发了小镇的某种反应机制。
下一刻。
所有镇中居民的动作瞬间静止。
这一条街道两侧的每一家铺子、每一座民宅的沿街房门,都不约而同的同时打开。
从中走出一个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镇民。
他们虽然外表不同,却迈着好像用尺量过,绝对毫厘不差的脚步来到街上。
卡拉!
随着一声好像木质关节活动的脆响,数百“人”整齐划一地扭头看向孤零零站在路口的乌文才。
用毫无感情地统一语调高喊道:
“新人托生,庙会开锣,抓周指命喽!”
锵!锵!锵!....
好像大戏开场一样的锣声中,距离他们不远的那座吴公庙庙门洞开。
小镇的居民动作僵硬,好像一个个被吊起的木偶,同时向着庙宇迈出一步。
实在太过整齐划一,整个小镇似乎都微微一震。
这种诡异至极的景象,让众人瞬间后背发寒。
“啊——!”
剩下九人中,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吓得尖叫一声,撞倒身边一个笑容僵硬的店小二,扭头就跑。
可惜。
三、即使觉得木偶剧有哪里表演的不好,观众也不可以出手干涉表演,更不可以攻击我们的表演者。】
才刚刚跑出两步,就变成了第二个乌文才。
眼睛流着泪加入了前往吴公庙的队伍。
有他们投石问路,通心法螺】的声音终于响起:
“这座城镇本身就是‘木偶戏园’。
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进行‘抓周指命’开始,每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就被完全安排好。
庙神吴公】拒绝一切打破既定状态的意外。
日复一日,时间一长外来者就会变成真正的...提线木偶!”
“抓周指命?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运?”
听罢,王远都忍不住微微一抖。
他知道,抓周是赤县神州一种预测前途和性情的仪式。
物件主要包括:文房四宝、秤尺算盘、钱物饰品、吃食玩具、鸣钟古玩等等。
如果抓到了“书本”,代表会读书有文采;抓到“印章”:有权势,会做大官;抓到刀剑:能当军官、将军...
但是,在这种诡地方想想也知道,就算抓周恐怕也不会是常人理解中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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