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头有些讶然:“没想到,你还挺有见识。”
张震道:“看来,你为了对付赵磊,也真是煞费苦心。”
辛老头嘿嘿的笑起来:“赵老虎的儿子,值这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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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老头死了。
他是在县衙大牢里死的,还没来得及定罪。
张震没有告诉他赵磊被解药所救的事,他一直以为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报了仇,所以死的还算满足,没有什么精神上的折磨。
说实话,对于这么个思虑缜密的老者,张震心里还有几分敬佩。他就像一个高明的下棋人,一步一步走的近乎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花连蕊……
又是花连蕊……
张震对于她的帮助已经渐渐麻木了,从感谢到感激,再到近乎认命的接受,有点破罐子破摔债多不愁债的意思。
赵磊没再留在北辛庄那个世外桃源般的竹林小院里,强撑着病弱之躯跟随张震他们一块回到了通禹城。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因为闹鬼的事情受了惊吓,片刻都不想多待。可张震觉得,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背后他没愿意讲明的,应该是北辛庄的村民对他的敌视。
恨赵老虎的人很多,恨的牙痒痒欲生啖其肉的也大有人在,可赵老虎有人有钱称霸一方,那些人也就敢怒不敢言。但赵磊身旁只跟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管家,他们就把对赵老虎的恨意倾泻到了他身上。
哪怕他只是一个奉行圣人之道的斯文书生……
这无疑是一种很操蛋的逻辑,可很多人就是有这种逻辑。他们把从一个强势者那儿获得的屈辱转嫁到弱势者身上,以此获得报复的快感和心理的平衡,并沾沾自喜美其名曰迂回和聪明,就像辛老头一样。
张震当捕头的出发点,是为了对付黑虎帮,北辛庄这个节外生枝的闹鬼案子,他最初是不想理会的,只因为衙门里的官相互推卸才无奈的接下来。没想到在查案的过程中,矛盾的核心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到了黑虎帮身上。
辛老头是被大牢里的狱卒杀死的,死的时候身上七处刀伤二十九道鞭痕,最后被人用一把短刀从嘴巴里刺穿,钉在了牢房的后墙上。死相极惨,让人不敢卒睹,不是不忍,是不敢。
看管辛老头的狱卒叫麴七,今天没来衙门当值。
吴县令“头疾”未愈,不能理事,梁县丞和孔县尉两人又不见踪影。张震也懒得理会他们,直接越权行事,让杨班头把一众衙役聚到大堂,准备抓人。
大堂之上,十多个捕快三五一群的站着,交首接耳窃窃私语。在衙门里混饭吃,这群人耳目都通活的很,早问清了张震把他们叫这儿来的原因,是以张震目光所到之处,众捕快眼神纷纷躲闪,没有一个人敢跟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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