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是因为旧情难忘,他倒想知道是为了什么。
对于蔺泊洲的问话,芮蕤起初有些诧异,不是因为内容,而是诧异他能如此心平气和地与她对话。
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她喜欢沈沂清,自己安全了。
芮蕤没有立刻回答,思绪好像又回到了游艇上。
蔺泊洲垂下眼看着她。
角落里的沈沂清同样凝眸等待,伴随着她的沉默,心不自觉跳得快了起来。
她这么犹豫,她是不是想到……
芮蕤:“也没什么,就是想到我的狗了。”
拐角的沈沂清:“……”
蔺泊洲也是怔了下。
他一直以为,那条狗只是她的说辞,是在餐厅里戏谑他的道具。现在看着芮蕤脸上怀念的表情,看来,好像是真的。
她的眼里也看不出对沈沂清的爱慕。
蔺泊洲的观感有些复杂。
片刻后,沈沂清板着张冷脸,转身回去了。
芮蕤朝身后看了一眼。
回到棋牌室,许长久正等得不耐烦:“你们怎么一个个的出去了就不回来了啊?”
回来的时候倒是扎堆。
“对了,你们被问的是什么问题?”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她,她只好自己说:“我的问题是,觉得哪一位男嘉宾是理想型。我说都不太行。”
看来每个人被问到的问题都不一样,芮蕤想。
交谈间,突然,房间的灯光骤然熄灭,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
四人茫然抬头:“怎么了?”
芮蕤打开房门,发现走廊里的灯光也是灭着的,“好像是,停电了?”
“那可能是因为这场暴雨吧。”
蔺泊洲:“这种规格的酒店一般都有备用电源,应该没事。”
然而他们等了一会儿,电还是没来,也没有人通知他们是否真的停电了。
几人去问后头的摄像小哥:“郑导有联系你吗?”
他惜字如金,摇摇头。
“要不,我们一起去前台问问?真没电的话就拿些蜡烛来好了,现在时间还这么早,我可不想直接睡觉。”许长久建议。
几人都同意,于是一起出发。
这个月,整栋酒店里入住的客人只有他们节目组一行人,所以格外空荡。
两个男人主动走在前面。
黑暗的走廊里,除了四人的脚步声便是一片寂静,本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廊,现在更是好像走也走不尽。
许长久摸了摸胳膊上浮出的鸡皮疙瘩,“怎么感觉,这里有点恐怖呢。”
她左顾右盼,总觉得两边的门随时有可能打开,然后跳出来一只怪物。
直到躲到芮蕤后头,才有了些安全感。
芮蕤抬眼,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停下来了?”
她好像看见,窗外站着一个黑影。
只是沈沂清停下时恰好挡住了视线。
芮蕤上前一步,下意识想将沈沂清拉开仔细查看。
他低下头,看着差一点就触碰到他衣袖的手指,然后低声说:
“芮蕤,现在又是想到谁了?”
芮蕤一愣,莫名其妙地向他看去。
沈沂清的声音平时清润,此刻听起来却怪里怪气,“是想到你养的猫了?”
芮蕤:“?”
沈沂清嗤笑一声:“它怕黑?所以你来拉我?”
芮蕤顿了顿,缓缓收回手。
沉默了几秒,她又开口,话题却一转:“我记得,沈先生之前介绍过,你是专门给病人看脑子的?”
沈沂清不明所以,但颔首道:“可以这么说,不过确切地说,是主诊神经内科。”
随后警惕道:“怎么了?”
她这时候突然提起,准没有好事。
芮蕤望着长廊,声音悠远:“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一句很悲伤的话。”
沈沂清的心随之咯噔一下。
他知道,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闭嘴不想搭腔。
然而许长久已经好奇地问了出来:“什么悲伤的话啊?”
“医者不能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