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玻璃碎地重响!
从二层阳台传来,惊扰了刚刚苏醒过来的容品兰,很快她换好衣服从房间走出去,赶到阳台的时候。
眼前的鲜血沾染了一地,让她捂住了嘴唇惊得大叫,连忙跑过去到容圾身旁,颤抖地拂过他问,“哎呦,我的天圾儿你身上都是血,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在她眼底,仿佛只有容圾一个儿子一样。
容圾神色复杂,变化莫测地看了一眼阴鸷的男人,他身上虽然也沾染了血,但他显然没什么痛感,因为不是他的,低眸安抚,“妈,没事,不是我的血。”
他怎么也没想到,容禁真正动怒的模样,连他都感到害怕,但是那瞬间的杀意并非是假的。
就连容圾也认为他要对自己动手时,他只是打翻了玻璃桌,伤的也是容禁自己,他身上的血是被溅到的。
容品兰之所以会误会,是因为容禁看上去并无痛苦,相反容圾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怎么知道容圾是被他吓到了。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那这……是怎么回事?”容品兰才看到了容禁手臂上的划伤,伤口正涓涓流着血,饶是她也皱着眉,“你们两兄弟到底怎么了,非要闹出这么大动静?”
无非是容圾的话刺激到了他,他移开了视线,不想多说,“没什么,小事。”
见他不肯说,容品兰转向了容禁,责难道,“有事说归说,你们好歹是兄弟,有必要下死手、动真格见血吗?”
容禁也没解释,或是对着一个不在意的人解释根本浪费时间,他直径离开了阳台,而手上的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是容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薄唇抿得很紧,明明受打击痛苦的人是容禁,为什么自己心里也没那么痛快?
还有这一地的血迹都是他的……
……
容禁压根没在意手伤,反而多亏了手上的剧痛稍微缓解了心底的刺痛。
他昨晚无数次地想去带走薄桑,但是强行带走她,反而会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如果是她的意愿,他阻止得了一次也阻止不了第二次。
可是他没想到被容圾打破他最后一丝希冀的时候,会是那么痛不欲生。
他不是在意她的贞洁没了,更让他痛苦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就像容圾说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她了。
下楼时还是家里佣人发现了他受伤,大喊大叫,“三爷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这流血不止,我,我去叫医生过来……”
容禁还没开口,就看到另一道因为佣人的叫喊看过来的视线,他眼睫微垂,和她四目相对,那里面的感情依旧浓烈得令人窒息,没有半点因为她和容圾的事而消减。
纵然身在深渊,可还是渴望她的救赎。
直到,薄桑冷淡地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她不是没有看到他手正流着血伤得很严重,但,那关她什么事?
只是她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这一举动,会令他终身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