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平能凭着那点后世之识揣摩出几分曹操的心思,曹操又如何不曾借着他在东郡的这些时日,将种平的性子摸出个**分?
“伯衡,至徐州后,事有不谐,可问计于仲仁。”
种平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个“仲仁”是哪位仁兄,只得含含糊糊应了声是。
车前的马匹轻轻打着响鼻,曹操站在车轼旁,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种平的肩膀。
种平不知为何联想起种辑,曾经他率领将士守卫长安,种辑问过他,是否真的那么想立一块碑。
他想了很多,最后却只是沉默以对,那时候种辑说了什么呢?
种辑站在长风中叹息,说“为父知道了”,种平很少见到自己不不靠谱的老爹露出那样深沉的表情,当日种辑就如同此时的曹操一样。
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恍惚之中,种平眼前曹操的脸,有一瞬间同种辑重合。
“叔父,若是黄巾之乱平息,能否给阵亡的将士……”种平突然收住口中吐出一半的话语。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黄昏,雁群,北风。
古人送别,似乎总选择在这些意象出现之时,又或许说是这些元素加剧了离别的伤心惆怅,更添诗意。
赤红余晖散落在曹操身上,种平半撑住车帘,唯余半身沾染些落日温度。
“……闲话少言,平告辞。”
种平屏住呼吸,慢慢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转身坐进车厢之中,布帘落下,将那半点残阳隔绝于外。
已经很晚了。
车夫抖动缰绳,马蹄声嗒嗒地铺了一地,车马粼粼,向着平芜尽处行去。
田间堆积着整理过的麦秸,一扎扎捆束成丘,河堤没入山尾,**着上半身的青壮扛着木石,垂着头在坡上茫然四顾。
借着这点余热,坡塘畔新抹上的灰浆逐渐凝固,调配过的石灰与糯米粉渗入潮湿的麦秸与木料中,潜移默化改变它们原有的形态。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
种平掀开车帘,回首望了眼仍立在原处的曹操。
他身旁已经亮起火把,火焰在风中跳动,将曹操的面容映照得明灭不定。
“典都尉,仲仁先生……是?”
种平收回视线,潜心投入于求援徐州之事。
典韦两眼空空,视线不知对准何处,种平能看出他这是在努力翻找自己的记忆。
好半晌,典韦才不太确定的回答:“好像……是魏,魏主簿。”
魏主簿?
种平两眼放空,脸上表情同典韦如出一辙。
他不记得曹老板手底下有很得曹老板青睐的魏姓主簿啊?
不对……跟曹老板交际比较深的,得曹老板信任的,姓魏的……莫非,是那个魏种吗?
种平想起当初找小豆子时,曹操第一次将典韦作为护卫放在他身侧,那时他曾类及曹操对待魏种的态度,切实体会到了曹操对人才的重视。
不过……让我跟这个魏种商议,曹老板你是认真的吗?
种平回忆着魏种历史上叛逃,四处乱窜的经历,又看了眼“妙语连珠”的典韦,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有此卧龙凤雏,能说服陶谦才真是出了鬼……
“文若,你觉得,伯衡未说完的那半句话,到底是什么?”
曹操注视着车马队伍化作一个个黑点,消失在雁归处,眯起双眼。
苍茫夜色覆上山脉原野。
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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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秋
我当为皇
无忧扰
空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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