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要另外出这份试卷了。”没多久,有个考官发现端倪。
他批改的这份考卷,答题的学生连一些基础的东西都没有答上来。
可问题是,这些考生,那说不是在报名处,已经接受过简单考核的了?
就是通过考核,才会专门制作验传和考试编号,方便考生参加科举。
“什么情况?”几个考官凑了过来,看了看试卷内容,顿时皱起眉头。
心里几乎都是在想:这货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看来,这次预试,主要是对考生的成分,进行一次筛查。”为首的考官大概明白了。
第一步的筛查,是把那些心术不正的去掉,就这样都去掉了三千多人,也是离谱。
第二步是对他们的文化程度,进行第二轮筛查。这一次的目的,主要是把那些太偏科的筛掉。
问题是这到底有数千份考卷,就算有参考答桉,一路批改下来也不轻松。
也难怪要提前五天考于是,给他们留了三天时间批卷。
同时试卷内容还不难,否则会增加批改的难度。
批阅了上千份,端倪也逐渐凸显出来。
有近三四百人,只是‘识字’或者‘看过几本书’的程度。
知识量累积有限,甚至感觉就是图书馆开了之后,进去看了一些书,也只是看过一些书。
“就这情况下去,这数千份批阅完毕,合格的大概只有四五成左右。”为首的考官分析道。
可实际批改下来,才发现到底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近万人考试,首先在品德方面刷掉三千余,要说还有近七千,结果预试就刷了五千余,只剩下两千不到。
“秋闱接待的那帮家伙,都是干什么吃的?”为首的考官眼瞅着就要骂娘,不,他已经骂了。
“我派人去了解了一下。”这个时候有考官回来,他也是气愤不已,只是他属于行动派,“接待处的那帮人,本来文化就不高。是以只要来参考的人,有文化,能识字,同时会简单的数算,那么就会给予登记。甚至于他们的上官,也有意无意告诉他们,希望这次秋闱参考人数多一些。”
为什么要多一些,当然是为了让视觉冲击感更强烈一些。
若一次秋闱,只有稀稀拉拉几百人过来,那也是挺失败的。
这可不是以前尚贤馆考核,而是正式的对策取士,属于制度的革新。
就说最近几天,各地都传出,这次秋闱天南地北共有近万人参加考试,盛况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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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也是专门宣传出去的,为了给秋闱造势。
“也就是说,这主公的意思?”为首的考官,神色有些古怪。
难怪会有预试,而且题目那么简单。
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这试卷的凋版,是孙暠亲自凋刻,然后拿去印刷的。
他本人对这凋版后续不看重,可看重的人可不少。
为了争夺拿块凋版,不知道多少人大打出手。
说到底,‘孙暠亲手凋刻’和‘第一次秋闱预试’这两点,就能让这凋版具有很高的价值。
“大概,是这样……”同僚点头,“毕竟这是主公主导的秋闱,他也不希望参考的人太少。”
“…………算了,我们也只是预试的考官而已。”为首的考官摇了摇头,“准备准备,把结果公布出去,我们的责任就结束了。”
毕竟的预试考试,这次的评委有十几个,实际上都是吏员为主。
连官都不是,上面是什么想法,还是少点掺和。
只想着好好把事情做好,也算混了个履历。
以后工作出了成绩,能转正最好。
孙暠可是承诺过的,三年一次内部考核。
允许所有吏员参加,相当于一个对内的秋闱。
试卷结果是考试前一天发布出来的,那一天,围在放榜那里的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好在官府那边有准备,一则把放榜的地方放在城外,二则准备了三份,放在三个方向。
最后就是派士卒把守现场,勒令所有人排队,同时按照考试编号,一百人一批进去查看。
这样一轮就能有三百人,能去确认自己考没考过。
名单上有考生的编号,还有成绩,名字没有公布出来,算是给他们留点面子。
毕竟一百分的人有,六十分划水过去的也有。
实际上也是告诉那些只考六十分的学子:就你们这个成绩,是否参加正式的秋闱,掂量掂量。
当然这也是废话,都到这个地步,哪怕是拼一拼赌一赌,这秋闱也是要考下去的。
“这样的考题也有那么多人六十多……”荆州来的机伯,看着结果叹了口气。
“不管多少分,过了就是过了。”同伴伯常笑道,“马某更好奇,分高了,可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