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下来,衙门里的几个掾吏都被拉出去问斩,唯有贼曹是主动辞职。
“伯彦,怎么刚上任就把泾县的家族都得罪了个遍。”
岑溪主动找到孙暠,对这个判决不满。
基本上每个县的曹掾,基本都是在当地家族里面提拔,里面就有拉拢的意思。
同时当地人,对当地更为了解,也更懂得怎么解决当地的纠纷。
“对对,我知道。得罪他们之后,先不说他们会故意煽动百姓排挤我这‘外来者’,且说翻译的问题,就足够会让我们头痛。”孙暠当然明白。
别说古代,现代的排外情况依然很严重。
就说现代,本地提拔起来的,就算差点大家觉得没什么。
可突然从外地空降一个过来,就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这年头懂官话的人并不多,也就富春离这里不远,比如徐州那边的人来这里上任,扣除这些地方家族,谁听得懂官话?
下面的百姓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只能依靠懂的人转译。
只要你一天会说当地的方言,你在别人看来到底是个‘外人’。
岑溪的意思很明确,你在这里立足未稳,就急忙找这里家族的晦气,不怕他们反弹?
“百川,看看!”孙暠把账册拿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同时还有几份文书。
岑溪上前看了看,账册已经用红笔勾勒出有问题的部分,同时还做好了批注。
岑溪不算博学,不过他到底经过启蒙,慢慢看下去,眉头慢慢皱起。
少不得看了看另外几份文书,火气立刻上来。
“这帮家伙,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岑溪很不爽,超级不爽。
都知道下面的曹掾屁股不干净,放在哪个县都这样,权力很容易滋生**,不过要让地方稳定,有些事情大家都保持默许。
可泾县这边就过分了,仓库里面的钱粮全部被替换成陈粮不说,还少了五成的储量。
钱财是一点都没有,甚至还倒欠了粮行上千贯。
这也就算了,去年有近百户百姓,因为各种原因土地被发卖,本人也成为某家的家奴。
正常的土地交易,借贷或者自愿为奴也就罢。
从文书来看,漏洞一大堆,明眼人都能看出‘诬陷’二字。
岑家不缺田地和佃户,也不屑耍这种手段。
是以泾县几个家族作为,岑溪就觉得很脏。
“现在懂了不?不是我要为难谁,而是有人触碰到了我的底线。真以为县令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我为泾县令,那自然是要清算的。”孙暠回道。
只是他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世家豪强这股势力,在汉末让人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能为你提供物资和人才,恨是他们也在想方设法攫取更多的权力,甚至架空主君。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目前需要操心的。
说到底,他就是个小小的县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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