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见这位少年才十多岁,却举止大方,有理有据,微微点头。
司马懿说:“我最近为一道题而困惑不解,如若彭城侯能帮我解了此题,我便能完全康复,就可以与同僚们一起辅佐刘皇叔了。如果你也答不上来,那我便是病入膏肓了,我要回曹军养伤去了。”
刘祖说:“先生,请说吧。虽然我才疏学浅,但愿意为大汉江山冒险一试。”
司马懿手捋短须说道:“世人皆知鸡生蛋,蛋孵鸡,却不知道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你来说说看,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刘祖不假思索:“先有鸡。”
司马懿一惊:“困扰我数月的难题,你居然片刻就解答了?”
周不疑在一旁问:“那为什么是先有鸡,而不是先有蛋呢?”
司马懿举起手来说:“对,对,对,这个过程你得说说。”
刘祖微微一笑说:“过程往往都是苍白和无趣的,我们应当只在乎结果。所谓解决问题的过程只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罢了!”
司马懿问道:“彭城侯此话何意?”
刘祖说:“方才先生说:“世人皆知鸡生蛋,蛋孵鸡。这句话里从字面上已经告诉世人鸡生蛋,蛋生鸡了。”
司马懿说:“这是从字面上解释,如果需要个过程呢?“
刘祖又说:“选择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就如同当初先生选择曹军和皇叔一个道理,结果都是自己想要的,而过程永远是别人想要的。先生,我说得对吗?”
司马懿笑道:“明明是我考你,却被你绕进了问题里,看来你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那我还要问你。”司马懿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
司马懿问:“当初刘皇叔去曹营请我来荆州辅佐他。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学掾,为什么要他行三顾之礼我才答应?”
刘祖笑道:“先生本来是想在曹营发展,因为曹操向来都是尊重汉朝的统治体系,各方面的制度都没有改变,而且曹操还改良了以前汉朝的弊端,你在曹营必然会大有作为。然而此时刘皇叔去请你,你本来也想直接就来荆州,但是你要试探他是否有诚意。”
司马懿看着刘祖淡淡一笑:“好,就算是为了考验刘皇叔的诚意,那我事先说好了我们俩对弈,三局两胜。那为何三局连败三局连败,我仍然投靠他呢?”
刘祖说:“问的好,第一局,刘皇叔棋艺本不是先生的对手,而且刘皇叔担心输了就无法带你回荆州,所以满头大汗,先生更看出了刘备对你的诚意与重视;第二局是刘皇叔的魅力所在,他明知赢不了你,但是仍然从容对待,所以第二局从容淡定,虽然输了却比第一局棋步稳多了;而第三局,当你们进入焦灼状态,明明刘皇叔胜算高一些,你却故意碰掉了重要的一颗棋子,刘皇叔将棋子拿了起来,他没有自己放,而是把棋子递给了你,由你来放。这说明他尊重你,而你却放在了对自己有利的方位而不是原来棋子的位置,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虽然你赢了这盘棋,但是刘皇叔并没有计较那个棋子的事,这也证明刘皇叔的气度。敢问一位行三顾之礼,诚意可嘉、临危淡定、胸怀坦荡、对先生尊敬有加,又有气度的主公,天下还有第二个吗?一场对弈,奥妙皆在于此,敢问司马先生,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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