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恕旁边众人都是十分惊异于刺史对一孺子的态度,只有董濮猜出温恕心中所想。
政绩跟结仇,这是相对的,搬倒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在这个官官相护的年代,这样做就相当于拿着别人的前途换取自身的名声。
温刺史,你于心何忍呐?您难道还指望居于庙堂吗?
几个演员开始发言。
“不知阿云所来何事啊?”
周毅于是将他在广平所见到听到的事情说完。
温恕面色严肃的说道:
“这广平郡守当初也是一方名士,没想到竟然会作出这种无耻之事?阿云本来是要去洛阳读书的,竟然都忍不住过来告上一状!”
“我作为一州刺史,正该去广平细细查探,然后上奏朝廷,或是还他清白,或是表明他的罪过!”
说着就要走出去。
“何须使君亲往?”周毅语气凌然。
“只要使君赐我一封召令,我愿为使君先锋!”
此言一出,四方皆静。
他们都没有想到周毅要参与这么深。
其余众人之震惊无需多说,便是温恕心中都掀起一阵波浪,毕竟他几天前还只算是郡守。
他原本只想着让周毅能理解他的意思,并且从中露出一面,他自然会上报其诸多功绩,表他名声,然后他在运作运作,说这广平郡守所为连一介孺子都看不下去了云云,以此来稍微抵抗这郡守身后之人的记恨。
没想到周毅倒是够勇猛,这是欲要名震天下吗?
“阿云竟然有这样的胆气?你可知,这广平太守名唤魏平,曾经在纪明公受难时施过恩惠,两人说是好友也不为过,你可知如今这纪明公是何人?”
“请使君指点。”周毅问道。
“凉州三明之段颎公,曾为执金吾,侍中,河南尹,现为当朝司隶校尉。”
还有一点,这段颎是大太监王甫的铁杆盟友,这才是最让人畏惧的,但是温恕却无法直说。
周毅内心暗骂一声,但表情却是没有变化。
这段颎是何人物、有何能量暂且不说,就他这目前担任的司隶校尉一职,便有很大的名头。
举个简单的例子,那就是开朝会的时候,尚书令、御史中丞外加司隶校尉,这三个职位都有专席,可以坐着的,所谓“三独坐”便是指这个了。除此之外,司隶校尉还手握兵权,而且是在京城中的兵权,如此实权谁能不怕。
而且,周毅也是听过这样的故事:
当初那“八骏”之首,被称作“天下楷模”的李膺被封为为司隶校尉时,权势一时暴涨,名声也达到了极盛。
当时为桓帝所宠信的宦官张让的弟弟张朔,仗着他哥哥的权势,贪暴残忍,无恶不作,据说甚至到了杀孕妇取乐的地步。
此人罪行被当上司隶校尉的李膺知晓后,吓得他立马潜逃至京师张让家,藏于“合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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