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帅府内。
得到召集后,一众将领快马赶来商议重大事宜,日前朝廷颁下圣旨,让董卓把兵权交给皇甫嵩然后前往并州担任州牧。
担任并州牧董卓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州牧位高权重,不是以前那些没有实权的州刺史能够相提并论的,自从刘焉上表朝廷改刺史为州牧后,现在天下相继出现了三个州牧的位置,能够拔得头筹成为州牧,董卓自是喜不自禁,可当州牧的前提是要他把兵权交出来,这他就不乐意了。
董卓深知自己能屹立于关西,倚仗的全是手里头的兵权,放眼整个大汉有哪几个藩镇郡守不是掏空心思攥紧兵权的,大官不一定要当,但兵权必须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在现今风云诡谲的大汉朝堂上,如果放弃兵权的话,就等于是自废武功,到时侯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还指不定会被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如何谋害呢。
董卓已然习惯了的兵权在握的感觉,不像以前没有兵权的时候,处处受人限制,还得送礼阿谀奉承那些贪得无厌的官长和阉宦们,董卓已经受够了这些,想到那些人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如今有了兵权,任何人都得忌惮自己三分,洛阳的何家兄弟如是,阉宦如是,皇甫嵩同样如是。
但是皇命在在前又不得不从,如果公然违抗朝廷的话,唯恐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到时哪怕朝廷不拿自己开刀,天下郡守也会对自己群起而攻之,虽然不至于会起刀兵,但人人一口唾沫也会把自己淹死的,人言可畏呐。董卓有自己的政治图谋,可不代表他愿意让自己成为旁人眼中的乱臣贼子,更不愿意站在朝廷的对立面,所以召来手下,商议如何应对眼下困局。
议事厅里,此时口沫横飞,争论不休,对于皇帝下的圣旨,他们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
“将军,下官窃以为,身为人臣自当奉皇命以是从,既然天子降下了旨意,我们应当把兵权交付皇甫将军,然后走马上任并州牧,这才是明智之举,将军三思呐。”说话的是贾诩,贾诩是一个肥胖的人,没说几句话就来回擦了两次汗,此时他不顾自己官职低微,旗帜鲜明的要求董卓尊奉皇命,说这才是为臣的本分。
贾诩的话说出后,立时就得到了许多官员的支持,尤其是以文臣居多。
李儒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是董卓绝对的心腹,在董军阵营里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把手,要论对董卓最忠心的是谁,这非李儒莫属,此刻他拱手上前一步:“贾先生此言差矣,君不见十年前段将军他们交出兵权后是落得如何下场?”说着又转向董卓,情真意切地说道:“将军,你可莫要交出兵权呐,朝廷对我们西凉军早就有了不满之心,如果交出兵权的话这无异于是自掘坟墓,并州牧的位置看似光鲜,看似位高权重,可一旦你没有了兵权,哪怕你到了并州也是一个没有獠牙的老虎,届时朝廷想如何收拾你都只是在一念之间,就算你想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实力,将军,你睁开眼看看当今朝廷高居庙堂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阉宦就是无谋的屠夫,内有小人在朝的情况下,哪怕你对朝廷忠肝义胆,有心为大汉建功立业,在没有兵权的情况下,你也会被那些奸邪小人给陷害的,如今只有牢牢的握住兵权才能在这动荡的局势下屹立不倒,进可护国保疆,诛戮奸邪,退可安守一方,谋求自保,如此才是万全之策。”
李儒的话戳中了要点,与许多武将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的心思都与董卓一样不想被动挨打,毕竟在朝廷眼里他们就是一群骄兵悍将,历朝历代像他们这些人都是被视为动摇国本的隐患,都是被整治的重点对象,现在凉州叛军元气大伤,十年内不可能形成大的气候,眼下狡兔死走狗烹,正是卸磨杀驴的最佳时机,怎能不让他们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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