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一愣。
韩综轻叹一声,继续道:“如今我们是城不及黎阳坚固,兵不及袁家那时多,陶贼的兵马却远胜于当年,这种情况若是执意死守下去,最终只能落得个城破人亡的地步,突围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这一点,以父帅的明智,应该是再清楚不过。”
韩当沉默了,脸上涌动着黯然,半晌后,微微点头,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韩综便压低声音,冷笑道:“陶贼既然跟鲁肃合谋,想要在南面围营伏下重兵,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介时他大军云集于南营一线,其余三门围兵,必然相对要减少,这不正是我们突围的大好机会吗。”
韩综一语,瞬间点醒韩当,令他恍然惊悟,本是阴郁凝重的老脸上,顿时燃烧起了激动的希望之色。
负手踱步,兴奋的思索片刻,韩当陡然间一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兴奋的夸赞道:“好啊,综儿啊,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智谋,看来为父这些年当真是小看了你啦,你真不愧是我韩当的儿子啊。”
得到自己父亲如此的盛赞,韩综脸上已无法克制的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
“陶贼,你妄想把老夫困死在这皖县之中,你万万不会想到,老夫竟然有这么一个智勇双全的儿子吧,到时候老夫困龙出渊之时,真想看看你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哈哈——”
韩当放声狂笑起来,笑声中极尽讽刺,韩综也禁不住,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大笑起来。
南门城头之上,回荡着韩家父子二人,那得意的狂笑声。
……
南门之外,魏军大营。
此时,陶商正立于帐门外,远望着敌城方向,怔怔的出神,鹰目之中,流转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大王,你这是搞啥哩,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下令把军灶数减半,还要大老远的从别营运干粮过来给弟兄们吃,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瞎**耽误功夫么……”
樊哙急急匆匆的就奔了过来,大老远的时候,就哇咧哇咧的抱怨着,言词还是一如既往的粗俗,不堪入耳。
陪伺在陶商身边的黄月英,不由秀眉一凝,提袖遮掩在了口鼻前,一脸厌恶的样子,口中轻声抱怨着:“好臭,好臭……”
“好臭?”樊哙闻了闻自己,一头雾水,嚷嚷道:“我哪里臭了,老樊我大前天才刚刚洗过澡,干净的很,哪里臭了,该不会是你的鼻子坏掉了吧。”
大前天,也就是四天之前,他才洗过澡,还好意思说出来,还很引以为傲的样子。
黄月英“噗哧”一声,忍不住就被他逗笑了,却道:“我说的臭,是某人口臭。”
“口臭?”樊哙在自己手上哈了口气,很仔细的闻了闻,依旧是一脸茫然,“我嘴不臭啊,三天前我才用盐水漱的口,黄小姐,该不会是你自己不爱干净,却冤枉我老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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