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头上,袁绍尚在愤恨时,一员梁军骑兵,却单骑向着城头奔来。
袁军上下,立刻沉寂下来,好奇的目光看着那奔来之人。
“是张合,是张合那个叛贼!”文丑第一个认出了来者。
袁绍身形一震,眼中立刻迸出如火的愤怒。
张合却已提着那血淋淋的人头,一路狂奔而至,在离邺城南门三十余步的距离,借着冲马的冲势,张合怒啸一声,奋力的将手中的人头掷了出去。
陶商就是要用这颗血淋淋的人头,来震慑袁绍,告诉城中的袁军,谁敢再助袁绍顽抗,这就是他的下场。
这是他血的警告。
血淋淋的人头划过曼妙的弧线,嗖的飞落入邺城城头,落地之时,周围的袁军士卒吓了一跳,本能的散开一边。
人头滚了数步,最后停在了袁绍跟前。
那头颅披头散发,又为血迹所污,一时辨不出是谁的人头,一名亲军便将那人头颤巍巍的捡起,将那散乱的头发拨开。
当袁绍和他的部下们,看清是牵招的首级之时,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皆是变色。
袁绍霎时间已明白,这是陶商在公然羞辱他,在警告他,在吓唬他的部下。
“陶贼,你竟敢……”袁绍心更如刀绞一眼,两眼中喷射着悲愤的火焰,几乎要夺眶而出。
城外处,张合却已勒马横枪,向着城头大喝道:“袁绍,你这个庸主,你父子听信谗言,杀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终有一天,我要亲手斩下你的狗头。”
说罢,张合冷哼一声,拨马扬长而去。
被叛贼如此公然羞辱,袁绍是气的面红耳赤,胸中气血翻滚,胸都要气炸掉一般。
文丑更是恼羞成怒,怒叫道:“主公,这叛贼竟如此猖狂,请主公让我率兵杀出去,斩了那叛贼。”
文丑这般一愤然叫战,其余韩猛等大将,皆慷慨叫战。
沮授却眉头暗皱,一脸的担心,只陶袁绍气昏了头,禁不住文丑等将的叫战,真的派兵出战。
他袁军现在的实力,再派兵强行出战,无疑于去送死,到时战死的怕就不是牵招一将。
袁绍早就恨到气血激荡,咬牙切齿,有那么一瞬,眼看就要忍不住出战,洗雪耻辱。
最后,他却强忍了下来,最后丁点理智,让他知道出战只能是中了陶商的激将法,自送将士性命。
可眼张合这叛贼,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如此羞辱自己,若不出战的话,自己的颜面往哪里搁。
进退两难,内心倍受煎熬之下,袁绍突然两眼一闭,仰天大叫一声,狂喷两口鲜血,晕倒了过去。
“主公!”
文丑等将大吃一惊,怒气瞬间瓦解,吓的一拥而上,将气急攻心的袁绍扶住。
沮授却暗松了口气,忙是喝斥众将,把袁绍扶回府中,请医者治疗。
众将的愤慨,只能强咽下去,眼睁睁的看着张合耀武扬威之后,又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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