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准备迎敌吧!”缪尚急道。
“呃……”张杨终于回过神来,空空的脑子,瞬间又像是塞满了乱麻,手抖得也更厉害了。
众属官中,杨丑还算冷静。“张公,需立刻急调涅县、陭氏大军回援长子!”
“呃……”张杨几乎不能言语。
“张公勿慌。也许只是小股太原军袭扰。”
杨丑所言,虽只是安慰之词,但事到如今,张杨寄希望是这样。
被幻想支撑。张杨渐渐恢复常态。令缪尚组织长子守军,准备迎敌。又令斥候,飞驰涅县、陭氏、高都,急调各地大军回援。
……
徐达部,抵达长子城下。
长子,因帝尧长子丹朱受封于此而得名。
千年古城。墙厚城高。得此地,可控上党全境,东出冀州,西进河东,出壶关可进中原。
如此要地,今日一战,将定归属!
太原军突进至长子城下,徐达手中令旗一摆,大军两翼展开。太原军阵,如翱翔于天的苍鹰,紧盯着地面上的猎物——长子城。
城门洞开,上军列队出城。
防御决策失误,上党主力全部调往涅县和陭氏,长子城内,只剩下千余驻军。
太原军的数量和气势,远远超出张杨的预想。
这哪里是小股队伍,分明是太原军主力。
只是,到了此时,张杨也弄不明白,如此大规模的太原军主力,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攻至长子城下。
以力退敌,断无可能。固守待援,是唯一的希望。只是,张杨无法忍受太原军不仁不义的贼盗行径,虽然不能力敌,但也要声讨斥责,以泄心中愤怒。
张杨举起马鞭,直指对面太原军大将:“对面,何人?”
“太原,徐达。”
“太原刘芒,不修政务,越境犯边,扰我上党,意欲何为?仁义何在?!”
张杨自觉质问得有理有据,对面徐达听罢,却不禁好笑。
问我为何越边犯境?要取你地盘,难道还要好言好语和你商量不成?
徐达遥遥喝道:“张稚叔,我太原雄师已兵临城下,多说无益。尔等只有两个选择,或降,或战!”
虽已是仲春,艳阳普照,但徐达冰冷的话语,像寒流袭来,令张杨不禁打个冷颤。
而那霸道寒流中,还裹挟着蔑视和嘲讽!
张杨悲愤交加,不能言语。身后,惹恼手下将军缪尚。“兀那徐达,恁地无礼,某来取汝性命!”纵马挥戈,直取徐达。
徐达冷笑一声,拍马摇枪迎战!
徐达徐天德,不仅精于兵战之策,枪马功夫,也是其所长。
二马疾驶一处,两人激斗一起。
刚一交手,缪尚便暗叫一声不好!只听闻太原徐达统兵颇有方略,枪马功夫怎么也如此出众?
大话已出口,缪尚只能勉力硬撑。
枪来戈往,不到十合,缪尚已是汗如雨注、气喘如牛……
“轰!轰!轰!”
突然,一阵如滚雷般沉闷的巨响,从长子城中传来!
“嘎呀……”
上党城门,突然打开了!
城门口,横陈数具守军尸首,城门正中,一员小将,手擎八棱梅花亮银锤,脚下,是被砸断的门栓!裴元绍裴元庆带人击杀了长子城门都,打开城门!
城里竟然混入了奸细?!
“哗!”
上党军登时乱了!
战场正中,缪尚早已不敌,拨马落荒而走……
徐达没空理会这种无名之辈,手中长枪一挺!发出喝令:“夺城!”
“吼吼吼……”
太原军势如潮水,滚滚冲向长子城!
“抢回城门!”
上党军急忙回撤,企图冲过吊桥,夺回城门。
银光飞舞,一片惨叫!
裴元庆,手提双锤,傲立吊桥之上,两柄亮银锤舞动血腥疾风,碾压着冲上吊桥的上党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