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为了印证黄巾军地推断,烧毁了攻城器械后,洛阳守军的行动频率很快便降了下来,好象守军已经很满足于刚才的“战果”。黄巾军松了一口气,唯一感觉不爽的,可能便是西城的黄巾了,因为守军接下来的攻击几乎全是冲着西城去的,而且出战人数明显增加,甚至连王越、李奇、刘星等人都一次次出现在这里。那名使用无弦弓的小将,也躲在黑暗中不断地收割着黄巾弓手们的生命。
西城的黄巾军,很快明智地将身体藏在女墙之后,担任哨兵地黄巾军就倒霉了,岗哨位置上已经挂了二十多号人,都是被暗箭点杀。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张燕肯定地说道,请不要问他作此判断的依据是什么,更不要问这位首领阴谋的内容,那张威严中透出苦恼的面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张燕也不知道。
西城的黄巾军原本就不多,当初只是为了防范飞翼营从西门出城强袭而设。白天的肉搏战更是削弱了西城的力量,现在只剩下了余人,而且全是黑山军,张燕的嫡系。张燕是个信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派人跟何仪和郭太说一声。曹操的大军很快就要到了,西城外地黑山军要调回东城全力对抗曹军。让他们派些部队接替西城防务。西边还有匈奴人的骑兵协防,他们不需要派出太多部队,只要不让洛阳军从西门逃脱便是。”
张燕很快便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对抗曹军,不过郭太和何仪也不是傻瓜,一眼便看出了张燕的心思。“曹操的部队最快也得明天中午到,那个时候洛阳早就被我们攻占了!你爷爷地,不就是担心自己地人死得太多吗,偏找出这样的借口,我呸!”
话虽如此,毕竟现在大家还是“亲密地战友”,再则黑山军分为东、西两大块也不是个办法,何仪和郭太还是乖乖地各自派出了部队,只不过并非自己的嫡系,而是其他黄巾小势力。
但那两位抽中了下下签的黄巾小头领同样不笨,“想让老子当炮灰,门都没有!”
虽说要以大局为重,但为顾大局丢了脑袋肯定是不行的,军令上貌似也没有讲必须将所有部队都拉过去,这便有了偷工减料的可能。两位小首领不约而同的分别派出了人作为代表,接管了洛阳西面城墙的防务,而两位“尽了义务”的小首领则心安理得地睡大觉去了。
“不就是看着城墙吗,这么多人足够了,再说了,外面还有匈奴人的骑兵呢。”
亥时二刻,大多数黄巾军已经进入了梦乡,距离洛阳西门三十里外的地方,却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雷霆骑和于夫罗的匈奴骑兵相遇了。
李进率领的一千骑兵早在中午就到达了洛阳郊外,从使者口中得到了洛阳的命令,李进的第一个任务不是立即驰援洛阳,而是要考虑如何将这些匈奴人打得屁滚尿流。徐荣没有低估两千多匈奴骑兵对战事可能的影响力,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事家,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总是希望将看到的不稳定因素消灭掉。
这不是一场美妙的邂逅,三千多名不同立场、不同种族的战士狭路相逢,战斗成了主旋律,也是唯一的旋律。
李进的偷袭未能做到真正的出其不意,匈奴人的警觉性极强,好象睡觉的时候都有一只眼睛睁着。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雷霆骑发出的声响实在太大了,斤的铁壁铠十分沉重,再加上骑兵和战马的重量,蹄声在寂静的荒野里象是打雷一样,匈奴人如果不能提前发现,那才真是见鬼了。
在雷霆骑冲进临时营地之前,匈奴战士全部完成了战斗准备,草原男儿能够从马蹄声中听出很多讯息:
千骑左右,蹄声沉重,应该是重装骑兵。
“一千骑兵也敢班门弄斧偷袭我们,当我们匈奴勇士好欺负吗?今天咱们就教教他们如何做人!”于夫罗咬着牙,恨恨地道。
战斗没有进行多长时间便告结束,从接战到一方撤退,不到十分钟便分出了胜负。事实证明,想教训别人至少要有足够的实力,或者坚定的意志,否则便只能象于夫罗一样,灰溜溜地拍马走人。
李进的雷霆骑,反倒给于夫罗上了一课。
匈奴人的箭术很准,但要想在黑暗中准确命中目标,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匈奴勇士战斗时足够勇悍,可他们的对手貌似更加凶残;最令于夫罗的部队郁闷的是,这伙敌人好象个个都是铜头铁臂的阿童木一样(当然,这些勇士并不知道所谓的阿童木是个什么东西),箭射不进,马刀砍下去也没有多少效果。
在付出了百多条勇士的生命之后,于夫罗选择了撤退。
草原民族本就喜欢在运动战中消耗敌人的兵力,打不过就跑乃正常现象,何况于夫罗流亡于中原,手下就这么点族人可用,死一个就少一个,自然更不想无谓损失兵力。
“该死的黄巾军,说洛阳军的骑兵已经被他们打残,只剩下一、两百人,可我们刚才面对的是一千人啊;还有,根本不是什么轻骑兵,而是重骑兵!我们被他们出卖了!”
“可是,这支部队未必是凤翔的部队啊!”一名匈奴人说道。
“那就更要走!他们很可能是西凉铁骑,洛阳的援军到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干嘛?他们把我们放在这里,不就是怕我们抢夺战利品吗!”于夫罗没好气地道。
怒火中烧的匈奴人,甚至没有派人向郭太等人通报一声,就这么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