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氏和管卫不共戴天,谁敢出卖北海出卖剧县,我陈家的子孙就要和他死磕到底!”
“剧县孙氏也要向管贼讨回公道!”
“我刘邕愿追随孔使君铲除逆贼管卫,缺钱捐钱,缺量捐粮,缺马捐马!“
“我袁氏……”
“我夏侯氏……”
不消片刻功夫,在场大部分士绅的怒火就被点燃,熊熊的火焰恨不得把管卫烧成灰烬,再给他挫骨扬灰。
“这是啥子东西?管都尉怎么会出现在里面?”
愤怒的人群中还是有人提出了疑问,“管都尉的家眷可是都在剧县城里呢,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要投靠贼兵?只凭一块白布就给断定他勾结管亥是不是有些草率?”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看你是跟管卫一伙的吧?”
“你他娘的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说话的人是不是管卫?你若不是眼瞎就是管卫的同党!”
“与管卫这狗贼对坐之人就是管亥,我在济南经商住过几年,跟管亥住一条胡同,他烧成灰我也识得!”
质疑的声音马上就被怒火吞噬,几个和管卫私交甚笃的士绅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吓得夹起尾巴钻进人群里再也不敢抬头。
“还问这是啥东西?我看这是上苍不忍心让北海的黎民受难,才降下宝物让元亮公子示警北海的桑梓乡亲,免得贼兵入城之时,生灵涂炭。”彭仪趁机给孔鸣镀金,树立公子的威信。
“多谢公子救援!”
“老朽代替剧县的十万乡亲多谢公子啦!”
“使君真是教导有方,公子不愧是圣人之后!”
在场士绅一片赞扬,纷纷向孔鸣致谢。
孔鸣心中暗自欢喜,表面上却是义愤填膺,振臂高呼:“管卫要杀我孔鸣,为了北海的太平,鸣愿以身赴死。但他要祸害北海的庶民百姓,我孔元亮决不答应!”
“孔仲益何在?”孔鸣扫了一眼站在旁边叉腰怒目的孔老二,高喝一声。
“在!”
“命你立刻持我虎符前往北海大营,命武安国、颜良、庞乾率精兵一千包围管卫府邸,缉拿反贼。”
孔鸣声如洪钟,自袖子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虎符,“带上周仓随你一起去!”
顿了一顿,字字如铁的道:“若有人敢协助反贼管卫拒捕,视为同党,就地诛杀!”
“喏!”
听到要杀人,孔啸的热血顿时沸腾了,眸子也变得有了光泽,大喝一声接过虎符,召唤了周仓,引领了数十骑直奔北海大营而去。
孔融望向眉头紧蹙的管氏三大长老:“管氏在北海树大根深,繁衍了近千年,管卫之罪按理不该波及族人,敢问三位欲作何打算?是与逆贼划清界限,还是包庇逆贼,对抗律法?”
年已六旬的管胜是北海管氏辈分最高的长老,当下急忙跪倒在地,手捧额头:“使君明鉴,管卫勾结管亥之举与管氏无关,系管卫一人所为,还望国相勿要迁怒管氏族人。”
管宁也跟着跪倒在地:“请国相准许我等回去将管卫的逆行告知族人,全部与他划清界限。”
“准了!“
孔融挥挥手,“去吧!”
“且慢!”
孔鸣又大喊一声:“管亥率十几万黄巾贼几乎攻陷了临淄,幸亏平原刘使君、北平公孙太守驰援,方才保护临淄无恙。
管亥在临淄退走之后不知所踪,如今与管卫暗通款曲,怕是随时来犯北海。
诸位乡绅若是不想被遭到洗劫,还望俱都慷慨解囊,捐献钱粮,助我父子招兵买马,拱卫桑梓。”
在场的士绅已经被吓破了胆,倘若剧县被打破了,家中惨遭洗劫不说,老婆还要被人睡,儿子还要被人打,相比起来现在捐多少钱粮都不算多。
“吾等愿意捐钱捐粮,不过请准许我等派出族人协助官兵铲除管贼!”在场的士绅纷纷振臂高呼,一个个都化身成爱果分子。
孔鸣大喜过望:“如此甚好,诸位火速回家集结精壮男子,随我去砍下这无耻反贼的脑袋!”
在场的士绅也顾不上向国相辞别,俱都挽着袖子骂骂咧咧的出了国相府,一窝蜂的回家招呼人手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剧县的街头便出现了汹涌的人流,叫骂声讨伐声震彻云霄,数以万计的男女老少俱都扛着刀枪棍棒、锄头铁锹,仿佛奔腾的河流,从大街小巷,四面八方涌向管卫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