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山紧临泗水北岸,它糸昆仑山的支脉——是东西走向,西、南、北俱是绝立千仞鸟都飞不过去的陡壁,若要想取径直达峰巅唯东面这一途可行。其山势陡峻非常,山上更是古木参天、遮阴蔽日,树荫下走兽四突,枝头上鸟雀乱鸣。在雀山之巅是一座依山势而建的古寨——古寨不是很大,在古寨的当间儿有两眼泉水,泉水在不远的一个人工潭里汇积了起来,然后顺着人工渠自南面直跌落入了滚滚的泗水。而一道黑漆石头彻成的城墙,南北走向地将通往古寨的道路阻了下来。其城墙高过十丈余,城头上每隔十几步就有一架连矢巨擘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寒星终于将跟了自已的五六万铁浮屠安顿了下来——这五万多六万余的铁浮屠,寒星将它们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由那个鲁得金掌领着,一万五千人组成了一个先锋营在临雀山脚上斫木为寨,在石头城外形成了第一道预警线。再有一部分由康平虏掌领着,一万五千人组成了一个机动营,扼守在了半山腰。剩下的都由寒星掌领着在石头城里。依十一个铁浮屠将领和康平虏的意思,是要寒星据这雀山称王称帝的,他们甚至连称王登基的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但寒星拒绝了,现在他只作铁浮屠的少主——仅此而已!
玄无霜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玄影竟然真的认得寒星,也与那铁浮屠一样称他为少主:“这是为何?”躺在床上的玄无霜很虚弱——她可是死里逃生啊——角哀牢那一掌没有祛尽的寒毒让她虽不至于生不如死,但也是让她死去活来——好在让她舒心的是,寒星一直在她的床边守着——虽然他也有寒毒,但小千叶拳里果有克毒的妙法,寒星的疼痛是一天比一天少了——寒星也传了她小千叶拳的口诀,可必竟是临阵磨刀起效甚微。
“为父先前是已故宰臣大司马寒彰的暗影八卫之一的玄影卫!”玄影很高兴地看着窝在寒星怀里的女儿:“霜儿你是如何认识少主的?”
玄无霜只是悄悄地看着寒星抿着嘴不说,寒星只好将他们的前前后后与玄无霜学说了一番——当然,其间有些儿情节当然是不能说、不可说的:“建这石头城也是祖父的意思了?”
“是的少主,当时老家主是奉了佑康帝的秘令建造的秘密围猎行宫。建个秘城的任务就交给了我雪影卫。”和玄影站在一起的雪影是一个很谦和中年人:“谁曾想世事多变,石头城还没建成,佑康王朝就落入了贼人拔食鱼的手里了。故而雪影只得落草做了山匪强盗以掩身份。”
“那父亲怎么成了拔食鱼身边的助力?”玄无霜问这个问题时还悄悄看了看寒星的脸色——在玄无霜现在看来,她父亲这是——
“这个也是老家主的意思!”玄影少了在拔食鱼面前的那种冷煞之气,那嗓音里也有了几分暖气:“当时老家主就看出了拔食鱼的居心叵测。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就让为父打入了拔食鱼的近前——只是佑康狗皇帝冤杀了老家主一族,为父就——”玄影止住了话音——当时,他是十分恨佑康王朝的,虽然他也恨拔食鱼,但若没有佑康皇帝的昏愦,就凭着拔食鱼一已之力想扳倒寒家,那无异于天方夜谭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十几年来拔食鱼给他的恩宠让他开始彷徨了——要不是在三年前见到了寒星,他想他现在早对拔食鱼死心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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