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划起的亮线,带起血的惊艳!
山巅的日头,并那项上的头颅一齐滚落!
长风吹起,长发飞腾。
长发的飞腾如火炎。
飞腾如火炎的长发间,有木兰鹏飞刀锋一般锐利的眸子。
眸子里,没有头的躯干还在喷着殷红的血。
这血喷起然后洒落,如花雨!
那秋日里的荒草,因这花雨而在长风里飞扬起一片红潮!
木兰鹏飞笑了,在他的冷笑间那躯尸轰然倒地。最后一滴血飞起,然后无力地落下,溅在他如雪的长衫上,绽开一朵娇艳的花。他止住了笑——他自练刀以来就变成了个有洁癖的人,这可能和他的师傅有很大的关糸。他自那以后就从不喜欢任何色彩去玷污他的这件雪衫儿,就算是这样一朵娇艳的花也不行。如果能预见这样的后果,他情愿放弃这次的杀戮!可是事已如此——木兰鹏飞将衫儿脱下,一并去揩那刀锋上的血——从白衫儿里滑出的刀,闪出一道惊人的光芒。这可是把极普通的刀了,它不能斩金断玉,也不会削铁如泥——它能做的只是去割开喉咙,或者是斫断那头颅与躯间的脖子罢了。木兰鹏飞拿着它至今还未有过败绩,所以他很是信赖它——只要这柄刀在手中,他木兰鹏飞一无所惧。
木兰鹏飞还记得这把刀是在玄武城的一个镇子上的铁铺子里打成的——那个铁铺儿不大,低低的草棚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年岁大些的是师傅,一个十五六七的是徒弟儿。俩人年岁虽相差甚大,可样儿却是出奇的相似,都是矮矮胖胖的,小眼睛,大脑袋,脖子却是很短——短到几近于那大脑袋就搁在了两肩膀的中间、晃晃悠悠。
木兰鹏飞来到铺子前的时候,两个人正奋力地拉着风箱,高炉里的火是发了怒的野兽。见到木兰鹏飞,那小徒弟儿就奔了过来:“公子是有什么吩咐吗——打刀吗?切菜的、铡草的、杀猪的、宰羊的,只要有个样儿保准两天之内让公子满满意意的拎回去。切菜不连,铡草利索,要是有半点儿不合心意让公子拎回来,小的我自个儿把我自个儿这冬瓜给扳喽!”小徒弟儿说着话直拍自己的大脑袋。
木兰鹏飞笑着听小徒弟儿说完:“就打一把杀人的刀吧!”
“啥!”小徒弟儿差点儿没把舌根子给咬了去:“公子你说啥?”这时,风箱停了,老师傅坐了起来。他过来轻轻拍了拍小徒弟儿的肩膀,小徒弟儿就转到了后边——风箱声又响起来。
“有样子吗?”老师傅抬手揩着脸上的汗。
“没有!就随便了吧。”
“是啊!什么刀不要命啊!”老师傅平静地注视着木兰鹏飞:“要定个尺寸吗?”
“这!”木兰鹏飞还是想了一下:“就三尺吧!”
“作鞘吗?”
“算了吧!用起来麻烦!我可是最怕麻烦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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