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子要的就是这种气概。他康平虏的铁浮屠,陈永之的黑羽军算个鸟。老子的飞鹰军才是一等一的威风!”
“哼!”玄无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颜,这张冷颜再听了顾铠之的无理言词后更加地冰冷非常了:“将军这飞鹰军可是王上的飞鹰军!”
“嘿嘿!陛下的就是我顾铠之的,我顾铠之的也是陛下的。你小妞是不曾听说,陛下曾经可是拍着我顾铠之的肩说过,在这古叶唯江山不与我共享,余下的什么都行。我顾铠之的几个侍妾可是当年陛下十分宠爱的妃子!”对于这件事,顾铠之那是相当的得意。能拥有陛下拥有过的女人,那可是陛下与他无尚的殊恩啊!放眼这古叶之中,有几个文武能得到如他这般的恩殊?
“真没想到拔食鱼的破鞋还让你顾铠之拾得这般兴奋!”看不到人影,只有强劲的声音在雨幕里回响激荡。
愤怒——现在的顾铠之相当的愤怒。这样的言语无异于骑在他的脖颈上屙屎——还是让人恶心的稀屎:“哪里来的混蛋?狗日的有本事给你顾爷出来!”
“嗬嗬!一个惯戴绿帽儿的王八将军,还值得小爷我去看你?若你有些儿本事寻来才是正经!”强劲的声音如饱醮了巨毒的利矢,让顾铠之高大的形象一点一点地崩溃着。五万飞鹰军齐齐站了下来,这意外出现的话语倒是让他们无所适从了。
“呀!”顾铠之的身体终于在人家声音的挑逗里暴身而起,然后似一枚炮弹朝他认为的声音出处直接撞了过去。当然,以顾铠之的将军修为,整个飞鹰军里没有几个人能跟得上这枚炮弹的速度。只有玄无霜领了几个鹰卫追了下去。
江府
名噪一世的白鹿书院
曾经的白鹿书院院主、两代帝师,而今的神占官江致远,正在刚焚起的一炉熏香前,如往常地弹着他的《高山流水》。这是已经成了他多年的习惯,就好若平时的吃饭穿衣般成了每日间的必须。如是哪一日不弹一会儿,他就浑身刺痒的难捱:
松冈避暑,茅檐避雨,闲去闲来几度?
醉扶孤石看飞泉,又却是前回醒处。
东家娶妇,西家归女,灯火门前笑语。
酿成千顷稻花香,夜夜费一天风露!
“是啊!酿成千顷稻花香,夜夜费一天风露!”
“父亲!”江致远的唯一一个儿子江流儿,其有大才,五岁能对对儿、七岁可赋诗,殿前大试更是作出了名动一时的《古叶赋》。这《古叶赋》曾一度成为了士子文人争相必读之物。
“为父称得上忠臣吗?”江致远将怀里的古琴搁在琴架之上,其言谈就像是在讨论别人一样的淡然。
“父亲是贞臣!父亲的忠贞沥千片青竹也书不下!”江流儿却是相当的肯定,也有些儿激动。
“流儿还恨为父吧!”
“不敢!”
“是啊!你该恨为父!”江致远雪白的长发在强烈的日光里异常的刺眼:“为父当年所为也许——”
“奔马、秀水等城已然揭旗而起,康、陈二王也俱践守了当年的誓言,商氏复国是迟一日早一日的事!”江流儿很少这样突然截断他父亲的话。
“为父忽然害怕这商氏复国了!”江致远长叹一声:“为父可是沾了商氏鲜血的刽子手啊!”
“遗皇子当记得父亲与他的大恩。”
“君王处事,历来恩过分明!”江致远的话,让周围的空气一下凝稠了许多:“也许这就是文士的命啊!”
“不知父亲着孩儿有何吩咐?”沉默了好久,江流儿还是首先打破了沉寂。
江致远闻言,自袖管里褪出一份信来递到了江流儿跟前:“上昆仑拈花宫,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你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