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压在心里最大的事是厂子不能开建,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可好,一帮子从上海分拔来的人,天天与村民浪费唾沫星子,眼看着春天已过,能不着急?
看到来人,惠自海心里有数,他已在平县呆了半年多,对平县的事情比较了解,看到黑不溜秋的赖黑子,知道这次厂子真的可以开建了,这个赖黑子名头响不说,他还是郑伟的徒弟。
这次来平县,最让他后悔的事,是没有上门拜访郑伟,遇到问题想拜访时,郑伟又去南京了, 时间赶到节点上了。
惠自海先把两人接到办公室,倒了茶水后先问了名字,然后问:“赖老弟,你知道我们厂面临的问题?”
赖黑子不动声色,他抿一口茶,从心里对来自上海大地方的人先佩服一下,还有这样的茶叶,入口馨香。他平时喝的一毛五一两的粗茶,苦涩难以下咽。 凭这样好茶,赖黑子也决定帮他们一把,不帮他们,自己也没好处不是?
“知道大概” 赖黑子只从张全生嘴里听说些。
“好,看样子对付不了韩八球,你也不会自告奋勇,既然有这份把握,问一下,有什么附加条件?”惠自海的意思是,瓦屋不漏,有言在先,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谈,省得过后心生埋怨。
灯光明亮,照着赖黑子平和的脸,惠自海也感觉出刚才的烦恼多余,这张脸带给人自信,天下之大,自有我活的路!
“我单位暂时缺钱,想从你手里挪用五万,至多一个月”
“行,这事我能办到”惠自海站起来握住赖黑子的手问:“我什么时候听你的好消息?”
“一会儿”赖黑子离开上海洗化的工地,直接来到韩八球的院子,没想到韩八球他M的也是黑脸大汉,没有赖黑子那么黑,与闫长生不相上下。名字有时害死人,听着韩八球的名,给人的想象就是排行第八的混球!与尖嘴猴腮,满脸横肉有关,两人一见,马上各拿武器厮杀一番才是!看眼前这样子,别说打了,人家一脸和气,语气也异常诚垦。
韩八球做为地主,沉着地说“没猜错的话,你是赖黑子弟弟,郑伟的大弟子,功力深厚,非一般人可比。”
看人家心怀坦荡,赖黑子鞠一躬说道“真对不起,我确实是赖黑子,这次恐怕要丢师傅的脸了,因为单位缺钱,我贸然答应做上海化工厂与你们的合事佬,猛然看到韩哥不是奸诈之辈,知道这事答应的冒失了,特与哥哥陪罪!”
“呵呵呵一一”韩八球大笑道“赖黑子弟爽快,我跟乔宜治,何有价两兄弟正在结拜,如果弟不嫌弃,我们四人结拜如何,与上海化工厂的事又没什么直接冲突,一切依赖弟调停就是!”
赖黑子没想到一个男人比他还干脆利索,这让他豪气顿生,立即跪在三人之末,磕头,报年庚,喝鸡血酒。韩八球最大,何有价居二,乔宜治居三。
何有价在八里屯乡名气极响,乔宜治在果山镇赫赫有名,赖黑子也早闻其名,他们所居乡镇离县城较远,双方之间没有利益牵扯,至今没有接触上,没想到一跪之下,竟成了仁兄弟,无论以后如何,没有大的出格的话,这辈子多三两条路了!
喝到半夜,赖黑子说了厂里领导都出去办事没在家,他肩上负担过重,告辞回去。
骑车在路上,张全生也喝多了,城东公路尚宽,似乎不够他的车晃,就这样还不忘说话:“师傅,你尽操我,平白无故的给我弄出个三个师大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