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王长亭翻脸之后,杨白泽便在犬山城锦衣卫的保护下,将跟随自己的所有人马全部带进了西郊户所,摆明了要架空这位新上任的犬山城宣慰使大人。
而王长亭的反击来得同样也很迅速,当天便宣布革除了除杨白泽之外所有低级官吏的职务。
可奇怪的是,王长亭除了安排手下心腹接替空出来的位置之后,就再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就连夫子庙、启蒙私塾、劳务输出公司等新政代表性的项目也因为无人管理而全部陷入停摆状态。
大量无课可上学生、无工可开的劳力滞留在书院和码头等地,虽然暂时还没爆发出什么混乱,但人心浮动已经不可避免。
一股莫名的恐慌开始在犬山城内开始蔓延。
如此虎头蛇尾的操作,和王长亭之前展现出来的老谋深算可谓是天差地别,让杨白泽一时间也弄不清对方想干什么。
而更让杨白泽疑惑的一点,是旬月以来王长亭几乎消失在了犬山城,就连谢必安手下的二处人员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难道王长亭已经放弃去争夺犬山城的新政功绩,选择返回帝国本土?
这种念头在杨白泽脑海中刚刚冒出,便被他果断否决。
这些儒序门阀的子弟,可能会因为显赫的家族背景而养成眼高于顶、飞扬跋扈的性格,但绝对不会出现无脑的蠢货。
一代代更迭改良的门阀基因虽然不能决定他们未来的上限,但可以确保他们拥有一个足够高的下限。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一句来自民间的戏谑自嘲,已经成为如今大明帝国社会的真实写照。
王长亭就算要选择放弃犬山城的功勋,至少也会装模做样跟杨白泽过上几招。绝不会就这样一枪不开,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
一等门阀已经是儒序内部的百尺竿头,想要更进一步难如登天,不亚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王长亭如果表现的如此不堪,来自王家内部的斥责和质疑就足以让他跌入深渊。
甚至将他这一身基因视为糟粕,剥夺他传承下去的权利。
“虽然现在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长亭选择了暂时蛰伏,但只要出现合适的机会,他必然会再次现身。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是握着刀站在我们身后了。”
听到杨白泽的话,李钧不禁感觉有些头疼。
他不担心王长亭和犬山城锦衣卫擦枪走火,反倒是如果对方敢摆出动手的架势,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将对方逐出犬山城。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自己这边已经做好了开打的准备,对手却悄然远遁,根本不给他们发难的机会。
“难道他不动,我们也不动,大家就这样僵持着?”
李钧看向杨白泽问道:“新政停摆的时间如果过长,再想捡起来可就不容易了。锦衣卫倒是无所谓,但对你的损失可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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