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笺回神时,一队马车已行至酒铺前,那些壮汉停了车队,欲进来沽酒的当口,难民队伍中的两个孩子忽然间嚎啕大哭。
领头的壮汉举鞭要打,云笺对花无颜道:“阁主的想法,恕云笺无法认同。云笺虽知生死有命,却不该任人草菅人命。”
云笺起身上前欲阻拦,走了没几步,却见那大汉举鞭的手臂失去知觉般忽的垂了下去,随后整个人僵硬着生生向后栽倒在地。
围观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云笺听得人群中传来孩童银铃般的话语声:“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一名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牵了一高头白马站在酒铺门口尘土飞扬的黄土路上,她看着聚在酒肆门前的几十个彪形大汉朗声道:“虽是荒野酒肆,你家主人不用桃花换酒,倒是以人来换,十分不合我的意。”
晌午阳光透过古树枝叶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罗裙,绫罗裙扬在秋日晌午柔和的风中,像是沙海翻滚的波涛。她赤着脚踩在枯萎的落叶上,白皙的脸颊上三月桃花般的面容,她左手拿一个棕色的大酒囊,右脚脚踝上一串铜铃叮当作响。
聚在人群中的壮汉看着同伴倒下,自然大惊失色,为首的壮汉指着倒下同伴鞋尖上一小撮桃花色的粉末质问那少女道:“这是何物?”
面前虎背熊腰的大汉厉声质问,那少女面色从容依旧,宛若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那些壮汉后退几步远离了同伴鞋尖上的□□,面容神情却依然明显不把眼前的小娃娃放在眼里,旋即问道:“你想做什么?”
少女从容答道:“杀人。”
那十几个壮汉陡然一阵恐惧袭上心头来,领头的那个指着那黄衣少女大声喊道:“女娃娃,快拿解毒的药来!不然休怪老子们对你不客气!”
“我的□□无解。”那少女讲马儿牵至古树旁,却并不用缰绳把马儿拴住,那马似是已通人性,老实地站在古树旁。那少女提了酒囊走上前对那些大汉道:“你们在江湖上这么久,没听过么,中了娃娃的毒,只有死路一条。”
那大汉面色一凛道:“你是娃娃?”
少女拔开酒囊的盖子,放在鼻前嗅了嗅道:“如假包换。”
那些壮汉闻言皆后退了半尺,战战兢兢的神情分明是惶恐那□□要爬到身上来。待那叫娃娃的少女拧紧酒囊盖子再次抬眼时,那些大汉已然吓得动弹不得。
方才坐于邻座的七八个年轻男子闻言提了剑冲进了人群,待见着了那少女,皆露出了喜出望外之色。稍年长些的那男子拍着娃娃的肩膀,兴高采烈的说道,“你回来了!”
娃娃灿然一笑,面若三月桃花。
那七八个男子几乎是兴奋地冲上前去团团抱住娃娃,江湖豪情应如是,看他们的样子,感觉像是邂逅了一个久违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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