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挺别扭,但是说不自由那也不至于,最多是出来容易,进入难,安保方面十分严格而已。
至少方春生,张翠,还有他那三个儿子,并不觉得住起来有拘束别扭的地方,看那架势好像已经和这些安保人员有几分熟悉,至少出入都点头打个招呼。
住起来体验如何且不说,到的确是高大上起来。
就像方家大伯方越泽,如今在小县城做了县长,大大小小的也算是个官,可他去政府上班,招呼个车来坐还要塞司机两包烟,可在家里想出门,那都是专车接送,保准不用他另外多费一点心思。
就说现在,经过一连串的各种检查,听歌的方盼也早早摘了耳机,坐得端庄又有几分矜持,眼露一丝好奇,总忍不住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车外。
看她这副模样,这个小香蕉人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东方女孩子的品德。要是换成纯正的外国女人,恐怕早就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汽车停下。
方秋生祖孙三人下了车,举目望去,一时间都是惊讶不已。
“爷爷,这就是家里的老宅?二爷爷现在就住这儿?”
和眼前这座巨大的,既巍峨壮观,又每一处都透着精致的古宅相比,他们家如今住的别墅简直和马厩也相差不大。
方秋生苦笑:“……我也不知道。”
一走将近五十载,昔日少年人,如今两鬓斑白,垂垂老矣,早忘了乡音。
他的家是什么样子?
印象中似乎是又脏又乱,一个院子分成好几户人家,让人住得憋屈又烦躁,可现在看到眼前这一座高大古朴的老宅,他的记忆似乎又回来了,他的家是青石与绿瓦,是一生之大美。
“别愣着了,还不赶紧进来?”
大门洞开,方春生和张翠带着三个儿子,四个孙子孙女,迎出大门。
方秋生嘴唇哆嗦了下,蹒跚两步,终究还是伸手一把抓住弟弟的胳膊,嚎啕大哭:“对不住,对不住,娘啊,娘!”
撕心裂肺,涕泪横流,拼命忍也忍不住,方秋生浑身直抽抽。
一众小辈面面相觑,被吓得连劝都不敢去劝一句。
还是方春生摇了摇头劝道:“哭什么,总归还是回来了,你放心,娘去的时候没受罪。”
其他的就全都不必再说,几十年过去,无论说什么那都是一碰就疼的伤疤,因为时间不能倒流,当儿子的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方春生一笑,把儿孙们叫过来,挨个介绍:“我和阿翠结婚以后养了这三个小子,老大叫越泽,老二是东林,老三是修齐。”
“就修齐这小混蛋,都四十的人还不肯结婚,比不上他们哥哥省心。”
“这几个是孙子孙女。”
方秋生回过神,这一看过去,便不禁意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个个是人中龙凤,春生你有福气!”
方家人如今也算修行小成,修行入门的第一步,疾病不生,身体康健,第二步,返老还童,明晰自身,无论如何,身体都会一点一点趋向完美。
现在方家人就有这么点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