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需要太紧张,这阵子高级版刚刚升入提高班的学生有一百四十多个,是几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门卫不可能把所有新加入的学生都记住。
他身为船岛二公子,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由他带着,混入两个学生难道会很难?
方二娃有点心不在焉地回了学校,制作腰牌的金属,后勤仓库里好像有?
碰!
教室大门忽然打开,正撞在方二娃头上,撞得他踉跄了下。
恰好出来的同学吓了一跳,讷讷道:“二,二公子……”说着,便想伸手扶他。
“脏死了,别碰我。”
方二娃怒火上涌,冷眼看去,就像看一团肮脏的垃圾。
对面的学生猛地收回手,身体佝偻,侧身让方二娃走过去。
教室里几个同学都蹙眉。
蔡小贝气得站起身,破口大骂:“方二娃你……”
何胜利一把把她拉住:“算了,别吵架,都是同窗,让夫人知道,夫人该生气了。”
蔡小贝这才勉强压下火气:“就知道欺负人,他很高贵不成?夫人都说,我们是同学,是同伴,也是亲人,要彼此爱护,守望相助,可他呢?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烦死人。”
金河使劲拉了蔡小贝一下,示意她看被方二娃嫌弃的学生。
蔡小贝忙止住话,不再多言。
那学生没有名字,自己给自己取名复生,身份有些特别。
他是被妓、女养大的……和别的学生不同,为了能上学,他吃了很多苦,幸亏脑子还算聪明,如今也算是学业有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但他的身份,他自己也觉得很敏感,平时在班里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对待别的同学都是客客气气。
其他学生还好,没人找他的麻烦,唯独那位二公子,听说还当面找先生闹,说羞于与他同坐在学堂内。
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学生们之间的问题,方若华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北疆的消息,她盯着舆图看了大半日,看到太阳都略有些偏西,晌午都过了,终于伸了伸腰,一拍桌子喊上夜姑,春雨她们过来开会。
从三个月前,船岛的一些生意就在京城全面铺开,目前看,虽然免不了出了一些各种各样的小意外,但到底还算顺利。
既然打开了局面,自是要乘胜追击,抓紧时间牢牢捏住京城市场才行。
说要开会,如今开起来却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以前地盘小,大家几乎都在一栋楼里,招呼一声也就到了,现在个顶个都忙,会议室内一会儿有人进门,一会儿有人被喊出去,全都是行迹匆匆。
于是并不算多么复杂的事情,简单开会讨论,还一口气开了大半日。
方若华也无奈:“等电话局建起来,各地架设电线,再联络就方便得多。”
从四年前开始,她就打算发展通信事业,但这件事想一想好想挺容易,但它实在是一点都不容易。
不说别的,光是人才培养就是个大难题。
反正到现在为止,电话也就内部试用了几部,远远比不上电报受这帮手下的欢迎。
可就是电报,在夜姑她们心中,也还是神神秘秘的千里传音术,绝对要保密的东西,外人不可探知。
虽然都忙得很,可会议还是磕磕绊绊地进行。
天色渐晚,约上树上,事情总算‘吵’得差不多,确定好夜姑和金二麻子远赴京城亲自监管生意,方若华就笑眯眯喊了散会。
一群精疲力竭的手下长长吐气,吵嚷着好累,一定要加月俸什么的,懒洋洋地拖着脚步,慢吞吞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