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显然是对在六部中无人可用而烦心已久,第二天一早,就命人送来了大批的礼物。
从掌握的实权来看,一个户部侍郎的重量,还要超过另外的几部尚书,户部经常和钱粮打交道,只要稍动手脚,现在送去的礼物,来日还会加倍的赚回来。
但康王这次的算盘,终究是要落空的。
且不说户部右侍郎韩明,本就是端王的暗子,不可能为康王所用,就算不是,一个即将被双规的户部侍郎,也没有拉拢的必要。
现在的韩明,其实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碰还好,谁碰谁倒霉,可惜康王不懂这个道理,在这颗炸弹爆炸之前,唐宁也不可能对康王透露出分毫。
苏如看了看院中的几个大箱子,问道:“小宁哥,这些东西怎么办?”
唐宁想了想,说道:“全都抬到库房里去。”
萧珏一大早就跑过来,分享他成为男人之后的第一次cb,成功的摘掉了早上起不来的帽子。
他看着下人们将箱子搬去账房,诧异道:“康王的东西你也敢私吞?”
唐宁打开几个箱子看了看,摇头道:“康王还是有好东西的,这几次送的礼物还一次比一次轻,太吝啬的人,难成大事啊。”
萧珏看了看他,思考片刻,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唐宁看着他,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
清晨,有京师百姓推门而出,刚刚迈出一步,忽有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一队骑士从他身前的街道上狂奔而过,他虽来得急闪避,却还是吃了一嘴灰尘。
京师街头,纵马狂奔,最低也要杖刑二十,那人连“呸”了几声,抬起头看了看,怒道:“他奶奶的,赶着去投胎啊!”
不多时,皇宫之中,陈皇手中拿着一份奏报,脸色阴沉至极。
一名密谍单膝跪地,高声道:“回陛下,臣等已经查明,博州、相州,卫州三州赋税账目造假,已有数年之久,户部右侍郎韩明,勾结三州刺史,侵吞三州赋税钱粮,全都折算成白银,达两百三十余万两……”
陈皇一巴掌拍在桌上,沉声道:“好一个户部侍郎,朕让他做户部侍郎,不是让他把国库里的银子放进自己腰包的!”
“凌云!”他低声说了一句。
凌云出列,躬身道:“臣在。”
“立刻捉拿户部右侍郎韩明,着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一定要将此案,查一个水落石出!”陈皇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朕要将躲在背后的那些人,一个一个全都揪出来!”
几名侍卫看着凌云,凌云扬了扬手,跟在韩明的身后。
户部,自宫中禁卫来到户部衙门的时候,便有不少人本能的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
又见韩侍郎面如死灰的从值房内走出来,众禁卫跟在他的身后,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极度震惊之色。
韩明便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缓缓走出了户部。
半个早上的时间,户部右侍郎韩明被禁卫从户部带走的事情,虽然没有传的满京皆知,但各大官衙、高门府邸,却在第一时间都得到了消息。
韩明被带走的原因暂时还无人知道,但所有人都清楚,一旦陛下出动了禁卫,事情便非同小可,韩侍郎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礼部。
礼部尚书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房内传话的官员从未见过尚书大人如此失态,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出去吧。”不知过了多久,唐淮才缓缓开口。
“是,大人。”那官员如蒙大赦,立刻推了出去,顺便将房门关上。
房内,唐淮双手紧紧的握着衣襟下摆,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隐藏很深的惧意。
“真他娘见鬼了!”定国公府,休息在家的萧珏得知这个消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低声骂了一句。
萧福看着他**着的上身,问道:“小公爷,还按吗?”
“按个屁!”萧珏匆匆穿上衣服,说道:“去找唐宁!”
康王府。
“户部侍郎韩明被抓了?”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康王,亦是愣在原地,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一道人影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还未走近,便大声说道:“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殿下!”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奔跑上前,焦急道:“殿下,御史台传来消息,说是户部侍郎韩明在任期间,贪墨国家税银数百万两,陛下已经命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司会审,严查此事,韩明完了!”
康王身体颤了颤,险些摔倒。
韩明贪墨国家税银数百万两,一定是牵扯甚广的大案,而昨天早上,他才让唐宁转赠了韩明丰厚的礼物……
此事一旦被查出,朝臣会怎么想,父皇会怎么想?
康王脸色几乎是瞬间苍白,高声道:“快,备车,去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