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
“小姐,姑爷来信了!”
晴儿手里高高的举着一个信封,从院外跑进来,跑过门槛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连滚带爬的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尘土,又飞快的向里面的房间跑去。
房间之内,钟意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本书册,听到声音,抬起头,美目中闪过一丝期待,站起身来。
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偏过头看了看坐在她身边刺绣的苏如,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又缓缓的坐下。
苏如低头刺绣,虽然没有抬头,但针脚显然已经乱了。
晴儿一路小跑踏进房间,喘着粗气,说道:“小姐,小姐,姑爷的信……”
钟意接过信,拆开之后,舒了口气,说道:“相公上元前两日,就已经抵达京师了,一路平安。”
“那就好。”苏如脸上浮现出笑意,说道:“快把信拿给伯父伯母看看吧,伯母从几天前就开始期盼了。”
钟府书房。
钟明礼放下信,说道:“路上没有耽搁时间便好,早点到京师,便有更多的时间温习。”
“十天就到了……”陈玉贤脸上的表情有些后悔,说道:“在哪里温习都是一样,早知道应该让宁儿在灵州多留几日,等到二月初再出发也不迟,也能多陪陪小意一些日子。”
钟明礼笑了笑,说道:“等到省试结束,他被委任之后,就可以将小意接过去了。”
陈玉贤看着他问道:“接到京师?”
钟明礼想了想,说道:“若是能中一甲,定然是会被留在京师的,二甲则不一定,但陛下破例对他赏赐玉带,已是极大的天恩,有很大的可能,会让他任京官。”
陈玉贤有些失望的问道:“那到时候小意和宁儿在京师,我们在灵州,一家人要多久才能相见一次?”
钟明礼有些哑口无言,他作为灵州父母官,自然不能擅离职守,每年虽有探亲假,但时间很短,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能见到女儿。
陈玉贤看着他,目光有些幽怨,说道:“你在这灵州,也有十几年了吧,不能上下疏通关系,调往京师吗,宁儿走了,小意也走,你又在外面不回来,这家中,就只剩我一人了。”
钟明礼面色微暗,即便永安县是上县,他这个县令也算是有些重量,但外县县令,若无背景,想要调任京师,哪怕是有出色的政绩,也还要看机缘。
他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说道:“都是为夫不好,让娘子受苦了……”
唐夭夭想了想,忽然问道:“如果我到了京师,发现他在京师沾花惹草,和狐狸精鬼混怎么办?”
钟意笑了笑,说道:“相公是去参加科考的,怎么会沾花惹草,和狐狸精鬼混?”
唐夭夭挑了挑眉:“如果真有呢?”
钟意有些好笑,说道:“如果真有,你就帮我们打跑狐狸精,让相公好好准备省试……”
唐夭夭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她和钟意又说了会话,才回到唐府,走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写了十首诗词,就是为了和那狐狸精鬼混?”
“我倒要看看,这京师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
“还有李天澜,才刚去两天就等不及了……”
“花心大罗卜!”
……
唐夭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心嘀咕,某一刻,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丫鬟,说道:“秀儿,去把我的剑拿来!”
……
唐宁再次看到萧珏的时候,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萧珏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武安侯的儿子被人当街打断了腿,武安侯自己反倒是被陛下训斥了一顿,平安县令抓了唐宁下狱,现在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种田了,而这个他原以为小地方出来的没有什么背景的朋友,居然悠闲的在这里喝茶……
就连萧珏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宫中竟是也没有多少内情传出来,他只能来询问唐宁。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人。”唐宁抿了口茶,继续看楚楚姑娘跳舞。
淑妃的病是不能说的隐秘,太医们不会乱传,他自然也不到到处宣扬。
萧珏想了想,又问道:“陛下召你进宫做什么?”
“这是机密,不能外传。”唐宁想了想,还是打算这样解释一下,不然萧珏怕是会一直问下去。
萧珏闻言,果然不再问了,只是看眼中的疑惑和好奇却更深。
唐宁放下茶杯,打算歇息之后,再看看书,温习温习。
京师虽然繁华,但也确实无聊,他有些想念小意,想念小如,想念方小胖,想念唐妖精,想念三叔铺子里的小笼包和豆腐脑。
哪怕是在灵州被唐妖精蹂躏,也比这无聊的京师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