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他都不记得,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通往这间监狱的路上,这里的人与他相貌有着很大的差别,他不相信自己是这里的人,可无处可去,又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在狱中渡过了三年,这三年,学会了这里的语言,明白了这个国家摩洛西亚,也打听到关于自己入狱的原因,竟是莫名其妙的罪名。
比如吓唬小孩、打断一个威尔士人对羊施法过程,以及**引诱年老妇人.......
这些当然不是真的,他也从来没信过,至于还留在这里,也是自己没处可去,偶尔参与狱中的牢笼斗,活络筋骨的同时,试探自己体内的本能,以及一些特殊的能力——威慑。
失忆后的一段时间,察觉到的一种能力。
能让周围的人,产生恐惧。
最后一拳嘭的砸在沙袋,激起的尘粒呈圆扩散开去,两边守卫像是得到信号一般,拿过手中刀刃齐齐冲来,锋口、刀剑落去隆起的肌肉就是一阵疯狂劈刺,连一点红痕都未在男人身上留下。
‘......我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被抵在十多柄刀尖中间的男人,摩挲着手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能看懂的字体——王如虎。
‘王如虎。’他轻念道。
外面沸腾的嘶喊持续,紧闭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狱卒站在门口,看着刺有斑斓虎头的背影,紧张的张了张口,站去一侧。
“该......该你了。”
沙袋还在微微摇晃,王如虎一把捏紧纸条,身躯猛地一震,抵在身上的一柄柄刀尖龟裂,呯的接连几声被震的碎裂,坠去地上。
围成一圈的狱卒哗的退散开,王如虎将纸条揣去裤兜转过身,大步走去敞开的门扇,外面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眼帘眯了起来。
‘原来的名字在这里不重要......我更喜欢,听他们叫我........’
“怒加。”
几乎同时,外面主持的声音响彻全场,也落下了最后一声。
“他们即将挑战的,是两年二十一场,未有败绩的猛兽——怒加!!”
哗!
监狱之中,栅栏后无数的身影沸腾起来,激动的伸手疯狂拍打铁栏,跟着主持喊出的名字,大声呼喊出来。
“怒加!”
“怒加!”
“怒加!”
......
“两年没有败绩,那是我们还没有进监狱。”
“两头狮子对一头老虎?呵呵......撕下他那身好看的皮!”
下方擂台,挑战的两人咧嘴笑起来,活动起脖子,发出‘咔咔’一连串骨骼轻响,随着周围呐喊的名字声浪里,陡然听到金属撕裂的声音,两人停下动作抬起头,二楼的栅栏带着水泥块轰然倒塌。
“你们要撕下我的皮?”烟尘弥漫,裸着上身的高大人影走了出来。
掀起的尘粒像是被魁梧的身形挤压,朝着其他方向弥漫散去,空气里,隐隐约约有着虎声咆哮。
威慑!
周围嘶喊的囚徒顿时雅雀无声,擂台上的两个挑战者,只感无比沉重的压力落在了肩头,无人察觉下,两人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二人咬紧牙关挤出声音。
“怒加.......”
视线望去的二楼,迈开的皮鞋踩着满地水泥块,王如虎垂着双手,面色冰冷站在高台边沿,微微仰起的脸上,眸子下移,俯瞰擂台上两人。
下一秒。
鞋下的水泥迸裂溅开,身形如同炮弹般直冲而下,拉出一道残影冲进擂台,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就觉颈脖一紧,整个身子压着擂桩一起轰然倒下。
粗糙的大手捏住对方往水泥地上一掼。
狂暴列车!
一瞬间,俯冲而下的身影按着那人,压塌擂桩,擂台都倾斜塌下一角,王如虎单手结结实实压着对方身体,在人的视线之中,拉出一道碎裂的沟壑,极快的速度推去监狱大厅的边缘。
轰!
结实的水泥墙面震了一下,周围栅栏里的一个个囚徒鸦雀无声的看着墙面洒开的一片殷红,好半晌才从震撼里回过神来,爆发出一片歇斯底里的呐喊。
迸裂的墙砖落下细粒,降下的烟尘之中,露出半截高大的身躯缓缓转过来,双眸冰冷的望去擂台,仅剩的一个挑战者。
“轮到你了。”
“啊啊......”那人陡然尖叫,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去了台面。
这边,高大的身形举步走出两步,腿侧陡然传来震动,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在裤兜响起,王如虎皱了皱眉,看也不看那边擂台被惊吓瘫坐的身影,拿出电话接通放去脸侧。
“说。”
电话那头,有着尖细的嗓音,用着别扭的汉话响起:“刚才,城里一家银行被抢了。”
王如虎看了眼那边慢慢起身的男人,转过目光,嗓音低哑:“跟我没关系。”
“但你的东西也在里面.......”
那头电话里传来的话语间,起来的那人摸起一根断木,小心的接近,然后,“啊——”的嘶吼出来,使劲挥舞,狠狠砸在背对的身躯肩颈,落下的木棍触及对方的刹那,断裂成两截,噹噹两声落到地上。
王如虎垂下视线看了眼地上的一截断棍,收起电话,面无表情侧脸,忽然抬手向后一扫,拳头砸在对方胸口,后者口中闷哼,拖着一道血线,犹如炮弹般轰然飞出七八米,整个人直接贴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墙根。
“一般货色。”
王如虎捡起地上一件斗篷,走过跑来的狱卒身边,斗篷‘哗’的洒开,披在上身,大步走进前方敞开的铁栏门扇。
“下次找强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