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间,猛地想起了什么,烟头一丢,拍响大腿:“哎哟,这不是建军家儿子吗?杂的,他回来了?”
“没,他还在国外,受了一点伤,托我们过来看看老家。”
“原来这样啊,唉,建军两口子现在也不在了,他家从这进去,不到两百米,破破烂烂的房子就是。”
李兰谢过老人,带着哈罗德沿着这条泥巴路进去,两侧都是泥沙糊的墙壁的合院、陈旧的青瓦房顶、褪了颜色的年画贴在大门,偶尔响起一阵犬吠,爪子刨着下方门缝不停的朝外面走过的哈罗德、李兰狂叫,前者吓得捏住女人的衣角,缩在后面。
“你们华国的农村太可怕了。”
不久,两人寻到老农口中说的那栋房舍,院墙年久失修早就倒塌,屋顶更是积攒多年的树枝落叶压出硕大一个窟窿,从外面望进去,院坝杂草丛生,舍弃不要的东西丢在院里都长满了青苔。
“这就是虎的老家?太破旧了,我越来越心疼他了。”哈罗德感慨的掏出手机,对着破烂的房屋、满院的荒草‘咔’的照下影像。
看到一旁女人的白眼,解释道:“等回到米国,这是给他看的。”
“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哈罗德说话的同时,两人一侧的泥路尽头,有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捏着一根青葱站在那,似乎眼神有些不太好,微微眯着眼,警惕的看着他俩,又看了看那边破烂的房屋。
“村里有你们认识的人?”
大抵怕对方误会报警,李兰连忙说了来意,听到‘王如虎’三个字时,老妇人明显僵了一下,捏着青葱的手,在腰间围裙上擦了擦泥巴,语气有些急促。
“你说的如虎?他现在过的怎么样?我可怜的姐姐啊。”妇人忽然哭了出来转身离开,令得那边两人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视一眼,跟了上去,就见妇人进了一个院子,片刻不到,拿了香烛纸钱,跑到附近一个竹林里,对着两座坟茔点燃插去土里,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
哈罗德不明白这些意义是什么,却是觉得新奇,蹲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一旁的李兰大概是明白,这是在向死去的王如虎父母告诉他们王如虎现在的情况之类。
“姐,你现在放心了,阿虎还活着,他在米国没事,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回来亲自给你夫妻两磕头了。”
“这位婶子,你是王如虎父母的什么人?”见那边妇人的话语停了停,李兰插话进去问道。
那边,妇人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膝上布料灰尘,朝她笑了笑。
“我啊?呵呵......我是阿虎他娘的妹妹,亲妹妹,我两姐妹一起嫁到这边的,我儿子就比阿虎小一岁,两个孩子可算是光着屁股一块儿玩泥巴长大,小时候两人可亲近了。”
“你儿子?”
“对啊,阿虎的表弟,叫夏亦。”王素华擦了下脸上的泪痕,对面前这个女人也算有眼缘,“他现在在交河市,开了家挺大的公司,你们跟阿虎是朋友,过去拜访拜访,告诉他阿虎的事,绝对会很开心。”
两人跟着妇人又走去竹林深处,那里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头,落满了竹叶和青苔,就像一只土龟趴伏在地上,高高隆起背甲。
“这是阿虎和夏亦的师父,也埋在这里头。也该告诉他一声,阿虎没事了。”
看着老妇人又如之前那样点燃香烛跪去地上,哈罗德悄悄靠近李兰,小声道:“这个女人,能和死人说话?她是灵媒吗?”
“什么灵媒,别乱猜,家家都会做的,好吗?!”
“啊?!华国人每家都会和死者说话?”哈罗德瞪大了眼眶,并不强壮的身子,发起抖来,“华国越来越神秘可怕了.......难怪虎那么厉害。”
揪着头发时,他声音忽然停了一下,盯着坟茔看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
“走了!”
哈罗德反应过来时,旁边的女人拉他,指了指已经走去竹林外的老妇人,回到对方院子里,说了一些话,提到想要给王如虎重新落户籍的事,妇人要他们去交河市找她儿子,或许能很轻松的办到。
不久,辞别妇人,两人驾车离开铜山镇,一路上哈罗德都有些浑浑噩噩,好几次差点跟前面的车追尾,被李兰打了几下,才勉强开车进到城里,循着妇人给的地址,来到一家电影制作公司,接待的前台听说是夏亦的母亲介绍过来,殷勤的找了一个同事陪两人坐电梯上了十楼。
“夏总有事还在外面,二位先在这里等等。”
“好的。”
李兰礼貌的接过递来的茶水,目送对方离开,这才看去周围,整层都被打通,极为宽敞,四周每根承重墙柱下摆有陈列箱,透过外层的玻璃,里面全是一件件兵器......青龙偃月刀、金箍棒、雪饮刀、方天画戟、霸王枪、霜之哀伤等等李兰和哈罗德叫的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兵器。
甚至还有一件圣斗士的圣衣。
“哇~~哇~~”
陡然一声鸦鸣,两人发现不远的办公桌旁边,有一根支架,上面立了只乌鸦,黑色的羽毛间,夹杂些许金属的蓝色,正歪着脑袋看过来。
“看什么看,两个傻帽,见朕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