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洪馨阳曾经跟我说过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我无法复述她的原话,但意思是那个男人要入了她的眼,必须身手好,相貌英挺,具备毋庸置疑的男性气质。
我认为我们俩在对男人的外在审美上口味出奇一致,可是我的母亲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看得上眼的男人,也得看得上你。
我知道对她而言这其实是个不必怎么考虑的问题,我见过年轻时候的她,那个时候,她美得就如一朵娇嫩的蔷薇,却又偏偏坚毅决断,敢作敢当。
加上她的身份,这样的女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但凡她有所青睐,不会有男人舍得拒绝。
可惜,碰撞上一个男人的野心,女人身上那些备受推崇的吸引雄性的特征都会变成无关紧要。
她跟董苏之间,从来就不是一场合乎正常逻辑的求偶过程。
现在,我仰着头,看着离我十米以外的高台上,有一个人面对着我,双臂微张,他身后无遮无拦,高塔之下,汽车行人渺小得宛若玩具。
但他是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畏惧,而是很平静,宛若暴风雨清洗过的平原,一片寂寥安详。
他看着我,隔着十数米的距离看着我,像第一次发现我这个人一样仔细打量我,我迎视着他的目光,我不得不再次发现,我们真是长得像。我们有一样的轮廓线,一样的眼珠颜色,我们都偏褐,而不是洪馨阳那样的纯黑。
我们的身材都偏瘦,手脚的比例也类似,我们还习惯一样面无表情,当我们这么做的时候,其实是我们在思考的时候。
假使岁月流逝,我也会如他一样,有两鬓白发,脸颊上会有严厉的纹路。
我的父亲,即便你刻意否认,但基因链条的传承就是如此,血脉延续也是如此。
我慢慢地挣脱身后支撑我的袁牧之,朝他走近了几步。我身上的麻醉还没过去,身体没有力气,走几步,维持站立的姿势,已经令我大感吃力。
“我一直在等你,看起来,你没有被动手术。”他看了我半天,淡淡地说了这句。
“是的,”我承认这一点,“我用意志力压住了麻醉。”
他仿佛淡淡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会天,问:“你是来让我别跳下去的?”
我没有回答。
“别催眠我,别妄想拦住我,成王败寇,自当如此,我不是输不起。”董苏对我说,“当然,如果你那个手术成功,我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手术不可能成功,”我冷静地告诉他,“就算成功,你也无法控制我,反而会慢慢因为对我放下戒心而被我控制。”
董苏静默了半响,随后说:“这么说,我把你制造出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毁掉我自己?”
“要这么说也无不可。”我说,“人总是这样愚蠢,怀着一个目的,却造成另一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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