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前，不止是游辰和雨真。

大臣们听到对战的响动，纷纷从正明殿跑来，此时他们脸上是无比的震惊。

方才元帝和铜镜中人的对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大月朝的陛下，要献祭唯一的子嗣。

“诸位爱卿，我是为了大局才不得不牺牲长公主。”

“只要修复墨龙剑，令我恢复实力，子嗣要多少有多少。”元帝为自己辩解。

大臣之中，陆听双沉声说道：“与魔王交易的邪法，付出的代价永远比想象的多！”

“陆家，怎么会忠于这样的君主？！”

“唉……”李老太君摇头叹息，一众大臣低头不语。

子嗣的献祭只是引子，自在天波旬怎么可能收取了一个普通的魂魄，就为他开启界域通道。

元帝付出的东西，必定十分可怕，甚至他们都要牵连其中。

“好！”

“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

忽的，元帝癫狂似的低吼，双眸中满是狠厉。

他猛的跃起，竟是扑向法阵。

嗡！

元帝自己悬在法阵上空，冷眼看向众人。

“我献祭自己的左臂！”元帝低喝说道。

噗呲！

他的左臂迸射出鲜血，随后枯萎化灰。

从此，元帝的左臂彻底消失，无法恢复。

法阵上的旋涡加快了一丝旋转，中心的孔洞似乎在打开。

但是……还不够！

“游辰！”陆听双皱眉呼唤。

游辰头也不回，摆手示意她噤声。

从刚才来看，元帝是用铜镜和另一方世界的人联系。

而界域通道是通过血引法阵打开。

只是打开的通道能容纳肉身降临吗？还是说只能降临一些力量或者神魂？

一切尚未明朗，游辰不会去打断血引法阵。

毕竟献祭之人换成了元帝自己，对游辰没有丝毫损失。

“真是个好人。”游辰笑着说道。

元帝将自己都献祭了，为游辰展示如何打通界域屏障。

“不够！”铜镜上，传来尤川的催促。

“啊啊！”

元帝不甘的怒吼，一条左臂的代价，头顶的通道没有彻底打开。

“我献祭自己的双腿！”元帝寒声说道。

噗呲噗呲……

两条大腿化为飞灰，通道仍旧没有打开！

但是……无边的恶念从旋涡中传出。

文华殿前的众人，齐齐打了一身冷颤。

混乱，癫狂，堕落……

大臣中修为低弱意志不坚定的，惨嚎着在地上翻滚，敲打的自己的脑袋，企图将恶意赶出自己的意识。

“大自在天……波旬……”李老太君将大地鼎放出，防御之力笼罩住众人。

“可怕！“

“这肯定是魔王波旬万千意识中的一缕，像是不经意间的一瞥，关注到此地的变化。”陆徒云只觉得嗓子干涩，有种转身逃遁的冲动。

幸运的是，波旬的一缕意识更加关注法阵中的元帝。

“还不够吗？！”元帝咬牙切齿，接着说道：

“左眼！”

噗呲，眼球炸开，血水从元帝脸颊上流下。

通道仍旧没有打开。

“右耳！”

“鼻子！”

波旬好似在故意引诱着元帝，看着他将自己的器官一个个献祭。

接下来，元帝的牙齿也消失了。

曾经的帝王，化作街边乞丐都不如的可怖模样。

嗡！

终于，波旬对这一出好戏感到满意，法阵上的旋涡极速旋转，中心洞口绽放出光芒。

“哈哈哈！”

“你们都要死！”元帝癫狂大吼。

界域通道，终于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