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六英宫中,昨夜难得宿醉的嬴政也被老宦者令有些粗暴地唤醒。
下一刻,相邦府,三座上将军府,以及李斯、芈启、蒙嘉等一众郎官的府上都被嬴政派去了内侍。
而令人意外的是,嬴政还派了一位内侍去了秦国专门用于招待来访的诸侯王而修建的奢华馆舍。
那座奢华的馆舍,虽然顶着馆舍的名头,但实际上就是一座行宫。
而这座用于招待诸侯王的馆舍内,目下只住着一位诸侯王,那便是张机如今的岳父,红莲的父亲,韩王安!
随着那名内侍一同去的,还有两名罗网杀手,韩王安在听说来人除了内侍还有罗网杀手,还以为嬴政和张机打算不讲道义和情义,打算直接趁机干掉他吞并韩国。
要不是韩非死命拦着,韩王安都打算干脆悬梁自尽,给自己留个体面的死法了。
但谁知,两名罗网杀手带来的只是一份情报。
韩王安不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脑中的醉意和困意也稍稍散去了不少。
“是了,张机这种人,还做不出在我没有做出过分之举的情况下弑杀岳父的事情,那年轻的秦王看上去也不是那种人。”
韩王安眉头舒缓,展开了手中的信函。
下一秒,韩王安眉头再一次猛地揪起,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仿佛有一口气堵在了韩王安的胸口。
直到看完了这封信函,韩王安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信函撕成两半摔在地上,发了疯似的咆哮着。
“逆子!逆子!逆子啊!”
连喊了三声逆子,韩王安那口堵在胸口的气随之一散,但人也跌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内侍缓缓开口道:“情报已送至韩王手中,王上希望韩王能入章台宫,一同参与此次的议事,还有公子非。”
韩非搀扶着韩王安坐在了一张软榻上,看着离去的罗网杀手和恭立在旁,等待着韩王安回话的秦王宫内侍,起身拾起了地上被撕成两半的信函,拼接在一起阅览着。
“这!怎会如此!”
饶是向来自诩沉着冷静的韩非,也不由被信函上的情报所震撼,说不出别的话语。
信函上的字并不多,但消息却无比令人震撼。
“昨日酉时,流沙卫庄起兵谋逆,刘意及麾下御甲护卫与王城护卫军全军覆没。”
“今日辰时,卫庄宣布韩王安为卖国叛贼,为韩人所不齿,而后拥立韩王安第十四子横阳君韩成为新任韩王,宣布韩国不再臣服秦国,并已做好与秦国死战的准备。”
“这就是老九你心心念念的同伴,救国道路上志同道合的朋友?”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郑国余孽!”韩王安怒极反笑,指着韩非手中的信函冷笑着,“他以为寡人不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从冷宫出去的郑国余孽?”
“寡人不过是看在他的师父鬼谷子的面子上,在他没有不轨之举的前提下,佯装不知罢了。”
“转告秦王。”韩王安眼神陡然变得异常凌厉,对着内侍说道,“我更衣后,便亲自入宫拜见秦王。”
言罢,韩王安甩袖而去,进入内室更衣,不再理会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回神的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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