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寒风吹来,深秋的冷意逼人。
旱山上的魏军将士打了个寒颤,望向南郑的稀疏灯火,眼中满是贪婪和渴望。
只要入了城,他们就不必待在这大山之中忍饥受冻。
说不定,还能趁机捞个好看的小女娘过把瘾。
至于被软禁在邺城的妻女啊……这些人早就不抱希望了。
连年征战雍凉,已是数年不曾归家。
家中田业早已荒芜,那孤女寡母难免遭人惦记。
前段时间,就有不少魏兵收到消息,离家四年,喜得贵子。
这些没经过风雨的小伙子,本就年轻气盛,受此消息,一时之间怒火攻心,便当场昏阙过去了。
早已见惯世间凉薄的老兵们,早是心灰意冷,对此不抱期待,莫说是自家妻女被某家将军霸占,就是妻女过不下去,主动给人当了姘妇,也实属常情。
在这著名的曹魏换-妻俱乐部,要是事事认真,岂不得把自個儿气死。
“人生多艰,如不息长河,关关难渡啊。”
崇山峻岭之中,魏军甲兵已悄然冒出头来。
旱山之上,乃是魏军营垒。
板楯蛮的两千蛮兵部署山下,与魏军互成犄角。
路昭观其军阵尽数朝北,并未多疑。
他身在寒夜之下,只感浑身冰冷。闲来无事之际,便在山中寻了一截儿树干,削起木人儿来。
身旁的年轻小卒看那路昭削了一夜,方才见到木偶成型。
“将军再雕自己的心上人?”
路昭瞥了一眼那小卒,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眼睛里还有一丝光亮,不像其他老兵,早已是满眼弃世厌恶,一身疲态。
“不是心上人……这是路某的女儿,方才十一岁。”
那小卒哦了一声,颇感好奇的露出了笑脸。
“路将军为人宽厚,如今又要立下大功,想必家中妻女定是会过上好日子的,嫂嫂有福了。”
路昭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非你所想的那般正直,这女娃的母亲,是当年我随魏公入冀州平袁尚,在邺城掠得的。”
“那女人自诩名门,性格刚烈,开始百般不从,我便强硬了些。事儿后,她是寻死觅活,偶然间得知了腹中已有身孕,方才消停了。”
营中将士,多闻路昭宽厚长者之名,没料想将军年轻时还犯下过这档子事儿,心中更为好奇了。
“将军,那后来呢?那小女娘可归了心?”
路昭苦苦一叹。
“我当她是已经认了命,竟不料,生完女儿,她当即便朝着石头撞去,宁肯死了,也不愿随我。”
路昭回想起那女子撞石而死的那一天,眼中尤是惊恐。
手中的刻刀竟也扎入掌心而不自知。
“将军……你的手。”
路昭回过神来,松开刻刀,但眼中却满是深深的遗憾。
“我四下打听,方才得知此女乃是河北名士审正南之女。审正南面北而亡,其膝下儿女莫不从之于地下,真乃满门豪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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