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过分的事,曹贼的买卖嘛,没什么不好说。
当然,赵景阳也不是那么没品——这边跟人结交,掉头就撬了墙角——王团座的墙角,怕也不是那么好撬的——但话又说回来,赵景阳给那么多钱,不拿点什么回来总觉得亏了。
不过这上海滩波诡云谲,今日的王团座,来日如何,再看。
一晚上风雨大作不提。
接下来的几天,风浪果然微弱。官府方面安静的很,不曾有一人上门来查水表。
反倒是法租界这边,这天,来了人了。
这些狗皮子。
来人报上名,倒也不显嚣张:“鄙人巡捕房巡长料啸林,赵先生,神交已久啊。”
赵景阳坐在椅子上,没起来;狭长的眼睛缝里的目光上下打量这人,道:“你就是料啸林?”
料啸林笑了笑:“正是鄙人。”
赵景阳道:“你今天上门,所为何事?”
料啸林自顾自坐下来,道:“赵老板好大生意,上头督察员听说赵老板发了大财;这不,教鄙人来拜会拜会。”
赵景阳眼睛微睁:“老子最近是赚了大钱了,怎么着,眼红啊?”
料啸林一听,脸色微变:“赵先生这是什么话...”
“你给老子住口。”赵景阳眼中露出危险的目光:“没教你坐下,你敢坐下?料啸林,上回沉达那厮上门来找我麻烦,是你上的眼药吧?”
料啸林心里咯噔。
赵景阳嘿嘿冷笑:“巡捕房督察员那边,我赵景阳自然有礼呈奉上;可惜,来的是你这厮。你回去告诉你们督察员,钱,我赵景阳多的是,十万八万轻轻松松;但今天来的却是你料啸林,我不高兴。”
料啸林脸色便开始发白。
“滚。”赵景阳斜睨着他,不再多言。
打发走了料啸林,赵景阳找来顾静江,说:“你去见见那个洋鬼子,就说老子一年可以给他二十万大洋,但老子不喜欢料啸林那厮。”
顾静江了然,点头称是。
赵景阳又道:“再去问问沉达,他愿不愿意合作,不愿意,老子换人。料来偌大个巡捕房,愿意给我赵景阳办事的,应该不在少数。”
顾静江笑道:“景爷这法子好。”
赵景阳却叹了口气:“彼强我弱,拿钱买安稳,我心中亦不欢喜;不过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这里刚刚起步,总不能真闹得天下皆敌。”
说:“最好还是培养自己人。沉达若是识趣,便设法推他上位。只要巡捕房高层有自己人,以后在法租界行事,能方便许多。”
说来若赵景阳孤家寡人,不置势力,说一声无所畏惧不为过。
但若置了势力,手底下有了一帮人,脚底下踩了一块地盘,就须得不能肆无忌惮。
也要勾勒属于自己的网。
沉达终归是个识趣的。
下午,便来了。
赵景阳开门见山:“我不需你给老子作什么肮脏事,料来你这段时间,也观察过我赵景阳的行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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