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生怕受到文气的反噬,赶紧走掉,到另一边去。
呼!
一个不注意靠近窗口,恰好一股大风吹来,吹在身上,不禁浑身打个冷战,好像没穿衣服一样,觉得极为冰凉。
不好!
叶君生霍然醒悟过来:他刚刚迈入阳关之境,阴神不够强壮,缺乏足够的历练。虽然敢在白天里出窍,但不能持久。而且如果遇到天气变坏,比如暴晒,被大风吹等,都会受到严重的冲击,不及时返回躯壳的话,甚至会魂飞魄散,落得一个“植物人”的下场。
汕沙沙!
这时候,一股压力趁虚而来,好像弥漫于整个天地之间,巍巍然,十分沉重的样子,要轰击倾泻下来,将叶君生的魂神镇冇压得永世不得超生。
是血气!
只要有人,便会有血气存在。人少的时候,感觉不明显,影响不大;但成千上万,再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非常可怖了。
千军万马,血气冲天,鬼神不敢樱其锋!
叶君生魂神刚出窍时,因为在课堂之中,又正值最为旺盛的时候,是以无碍;但出窍的时间长了,又被大风一吹,顿时有些括架不住了。
不行,要立刻回到躯壳里去,否则就完蛋了。
念头闪过,叶君生赶紧跑。但这时候,他的动作在无形的压力之下,已变得甚是艰难缓慢,本来不远的距离,竟彷佛咫尺天涯一
救命呀!
叶君生大为焦急。
约莫半刻钟后,他浑身觉得寒冷无比,好像人掉进了冰天雪地里面,颤抖不已,如果再久些,恐怕直接就会被冻死了。
又像是不怎么会游泳的人掉进了大海,浮沉挣扎不得,很无助的感觉。
到了,快到了!
叶君生咬紧牙关,一步步迈着步子,终于赶到漫天血气压力轰击下来的前一刻魂神归壳。
“呼,好险!”
他这才如释重负,摆脱了那种心悸颤栗之意,有种脚踏实地的幸存感。经此一次,以后再不能随便出窍了,实在太凶险,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叶君生!叶君生!”
他茫茫然抬头,就见到刘夫子一脸怒气地站在他身前:
“岂有此理,上课居然在呼呼大睡,简直斯文扫地,罚你抄《论语十重楼注疏》三遍。日后再犯,定当上诉学监,给予处分。”
刘夫子确实恼火,身为书院德高望重的夫子,授课十余年来,堂下生员无不精神抖擞,凝神贯注来听的。一方面,他只负责甲班,能进这个班的生员,基本都是好苗子:另一方面,他性子严厉正直,生员也怕他,如何敢上课开小差?
这叶君生倒好,第一次上课竟伏案大睡,叫了好几遍都不见反应,睡得像头猪一样:
如此失礼行径,亏他还是个三试第一的廪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上来的,简直乱弹琴。
咖…
叶君生搔搔头,连忙作揖赔礼。
刘夫子哼了声,拂袖登台,继续授课。
个中情况,被全班的生员都看在眼里,亲郭南明那边的,许多人不禁掩嘴窃窃偷笑,幸灾乐祸之意,显露无遗。
郭南明面色阴沉,心道:竟是这般倦怠偷懒之徒,无礼至极,居然要与我齐名,我呸!没端污了我的名声。
诸种反应情况,叶君生就算没有亲身看到,听到,也能猜得出来,却毫不在意,淡定得很:
夏虫不可言冰,如此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