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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出宫的影响除了几个躁动的人之外,前朝尚可安稳,所有折子都递交给中书省,由张致带着六部尚书和镇国公等老臣一起处理,觉得有些拿不定或是非常典型的,张致还会带去让太子拿主意,或是教教太子。
后宫更是枪打出头鸟,一些以为皇帝不在、皇后势薄想要从中混水摸鱼的直接清理,或许夏青没有说错,在这个人人都想往上挣扎的地方,只有这般雷霆手段才能立竿见影。
夏青斜椅在窗前,十一月的天气委实寒凉,但是夏青和顾惟允尤其喜欢开着这扇窗户,坐在窗边的榻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说话。
乔欢站在外面,与未央宫的大宫女两边沉默,未央宫的大宫女并不是个寡言之人,但无奈乔欢并不多话,只顾低头,心神大部分放在夏青这些日子教的东西上,偶尔注视着殿内夏青的动静。
如今未央宫的宫女都知道,乔欢这算是跟在夏青门下了,未央宫但凡需要掌事姑姑的时候,十次里总有六七次是乔欢出面。
而这未央宫里除了皇后,谁也没有越过夏青的存在,甚至二殿下也没有,有人若是在二殿下耳边说些有的没的,顾惟允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水涨船高,乔欢也无人敢得罪。
大宫女一直悄悄的观察乔欢,她平日里总是听皇后娘娘或是一些女官夸赞这个并不出彩的宫女,其实看着好像真没什么特别的,顶多稳重些?
但日日低着头,看着和新入宫害怕得罪人的小宫女并无二致,每日跟在夏青姑姑的后面,也就做些和她一样端茶倒水的活计,她还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呢,乔欢却只是在一个掌事姑姑面前。
大宫女其实颇不服气,她自觉是顾惟允心腹,地位不说和夏青向苍平齐,起码只是稍次,为什么却处处比不得乔欢,不论是在皇后、向公公、六司女官还是未央宫的宫女眼里,自己却比不上乔欢?
大宫女还在仔细观察乔欢,却见乔欢突然动身进了殿内,她这才往殿内看去,只见皇后娘娘面色奇怪的给夏青姑姑拍背,夏青姑姑头朝着外面,不停的咳嗽,她也想动身跟进去,但想到顾惟允平日的吩咐,到底还是安安分分的站在外面。
乔欢也是一惊,不知道皇后娘娘和夏青姑姑在说什么,怎么夏青姑姑好端端喝着茶突然被呛到了。
夏青真的是被呛到了,她决心下一次不随意在顾惟允说话时吃东西了,怎么每每都在这个时候,“你说的真的?”
顾惟允看见乔欢进来接替了她的动作,才慢慢靠回去,伸手摸着肚子,眼里带着笑意道:“嗯,今日太医才告诉我的。”
乔欢看了一眼顾惟允,心里有些明悟有些震惊,她和夏青一起把眼睛移向了顾惟允的肚子,夏青开口道:“你少来,这起码也有一个多月了,你能没一点感觉。”
顾惟允笑出了声,然后才在夏青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道:“我前些时候有些猜测,但看着你忙着商量纺织局的事情,就没告诉你,想着等到太医能确诊之时,再与你说也不迟。”
夏青又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对,顾惟允怀孕生孩子她跟着担惊受怕做什么,她再一次感谢许中,她是真的不想怀孕生子。
等到喝了两口茶才缓了一下心神,眼睛一扫道:“难怪这几日你都不喝茶,还说晚上睡不着。”
顾惟允眼神慈爱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这不是告诉你了吗?快别翻那些旧账了。”
“唉!”夏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翻旧账,我就是害怕你怀孕,总觉得你怀孕最煎熬的人是我才对,现在陛下还不在宫里,你要我怎么办?”
顾惟允不在意:“我就是怀了孕,陛下也不会留在宫里呀。”
夏青听了沉默,因为确实如此。
顾惟允显然已经沉浸在又做母亲的喜悦之中,她甚至转过头来喜悦并着羞涩道:“你说生下宁宁后起码要等一年我才能再怀孕,陛下半年前才停了太医给我调理的药呢。”
夏青一脸郁郁地看着顾惟允没有一点迹象的肚子道:“你还是赶快写信告诉陛下这个惊喜吧,盼着他赶紧办完正事回来,我和许大总管可撑不了太久,太子年幼、继后有孕,想想都觉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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